青禾看着齐归离开的背影再次拿起糖玫瑰开始雕刻起来,喃喃自语道:“早知道这么好骗,我就该早把他骗走,何苦让耳朵遭这么多罪。”
“葵夫郎,这次被我抓住了吧!”外头一个小郎君抓着齐归闯进来,青禾抬头,露出副早就预料到的神情。
“还说你没私下开后门,那这齐家小子怎么解释?”小郎君吵吵嚷嚷的闹着。
青禾叹口气,“齐小郎君你说说吧。”
齐归蔫
头耷脑,“葵夫郎并没有答应给我插队,只不过和我打个赌罢了……”
等齐归把事情解释遍,小郎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什么赌不赌的,都是诓骗齐归这傻子的。
小郎君也不羞恼,反而赖皮赖脸的笑,“葵夫郎咱们打个商量呗!”
青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小郎君嬉皮笑脸的,“我也不让你插队,就烦请你晚上稍微辛苦那么一下,可以多加一会工,哪怕每天多雕刻出一支,我就能早一天拿到手。”
他正好排十号。
“我家大郎不许我加工,我是无所谓的,如果你可以说服我家大郎……”
“不,不,不……”不待青禾说完,小郎君差点把脑袋摇掉,“这样就好,就好。”老寿星上吊,他嫌命长了敢往那煞神拳头上凑,那一拳下去,他这脑袋就爆了。
“那什么,你慢慢忙,我们就先走了。”小郎君拥着齐归迅速溜了。
结果没消停一炷香的功夫,又有人找上门,“葵夫郎,我是李府的,今天过来是定年货的。绿皖小娘子说她给你说过了。”
“是的,是的。”青禾连忙站起来,“管事你快请坐,家里没茶,我给你冲碗糖水。”
管事忙道:“不碍的,我这还有别的东西要采买,就是过来说一声。”
“我们府上需要十五斤糖块,至于口味就请葵夫郎你看着安排,最好每种口味都均匀些。”说着管事瞥了眼青禾正在雕刻的糖玫瑰,“我们府上有意定二十束糖玫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雕刻出来,府上的郎君娘子希望可以在年前拿到。”
“这个我怕是很难保证。”虽然李府的这笔大订单很具有诱惑性,但青禾心里真的一点动摇都没有。做生意这东西宁赚百家一元,不赚一家百元。要么不做,做了便是诚信第一,这才是久经之道。
这个答案在管事意料之中,实际上他来之前,李娘子就吩咐过他,若能以财帛动之最好,不能也没关系。
青禾见管事脸上没其他不满的情绪才悄悄松口气,“那你看,糖玫瑰还定吗?”
管事问:“得何时?”
青禾实在舍不得这笔大订单,更觉得李府是个大主顾,维持好了日后利润多得是。
于是咬牙道:“十五,最晚十五。”他就是熬油点蜡,也要加班加点赶工出来。
“可以。”比李娘子心中计较的还早了数日,管事当场就交了银子。要签订契约的时候,青禾犯了难。李府是大府,一经采卖出纳都要有凭证字据,回府后登记造册。李府管事倒是认字也会写,可青禾不识字,他倒不是怕李府会坑他钱。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涉及到银钱的事半点马虎不得,一字之差许就谬之千里。
“劳管事多与我跑一趟,这事还得我家官人签字。”这不过一个托辞,主
要目的是请胡掌柜帮忙掌眼,但当着人家管事的面,话不能说的那么直白,那成什么事了,就是心知肚明也不行。
李府管事并未多做计较,派人和青禾去找葵武,他自己带人又去忙别的事了。
签过契约,拿到订单,荷包里揣着沉甸甸的十两多的碎银,心头一片火热。
这些日子,葵家赚的大头钱,胡掌柜心中都有数,虽说比不得他一笔生意,可这般火爆,心里难免羡慕。
“恭喜葵夫郎又得一笔大单。”
青禾笑盈盈,并不生矜傲之色,“这没什么,和胡掌柜比起来都是小钱。”
说是小钱,可其实胡掌柜到底只是个做工的,铺子是少东家的,赚来的银子大头都是主家的,他只能跟着喝汤。好在,铺子生意好,他喝的也是羊肉汤,一时间也能穿着绸缎锦绣的衣服。但说到底,葵家的生意是自己的,赚多少就剩下多少。
葵武又和胡掌柜寒暄数句,青禾让葵小妹抓把糖后,他们就离开了。青禾回头看了眼胡行,心里想着日后忙过这段得学识字了,不然自己究竟有多少家底,岂不都叫旁人知的一清二楚了。
“大郎,我看糖块还没卖光,你和小妹在这继续卖,我去冯匠人那催催。”青禾都急死了,糖玫瑰模具怎么还做不好,眼看着银子溜走,他嘴上都要起泡了。
冯匠人打开大门发现是青禾,差点没把门当着他的面又摔上,叫道:“葵夫郎,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没想法,没想法,你天天来催也没用。”
青禾笑眯眯的道:“我可不是来催的,冯伯你误会了,我就是过来看看。这我雇你做工过来看看进展没毛病吧。”
“我不和你说这些歪理,反正我说不过你,要来看行,随便,只是别说话,影响我想法。”
“没问题,我保证不说话。”
然后青禾真就硬坐了两刻钟,一个字都没说,两刻钟后施施然走了。
那些人不是能给他压力吗,那他就给冯匠人压力,反正这罪不能他一个人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