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鹤见留美稍微靠近一步,对几人开口。
“……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雪之下的眼神锐利到可以伤人的地步。
留美也震慑于雪之下的眼神,不安地别开视线,“……鹤见留美。”
她低声嘟哝,但不到听不见的程度。雪之下同样听见了,于是点点头。
“我是雪之下雪乃,那位是……闻人……东西?还有比企谷八幡。”
“虽然很感谢你没有无视我,不过也请不要这么称呼我。”闻人旭阳撇了撇嘴,又看向鹤见留美,“我叫闻人旭阳,是一个华夏人。”
“这位是由比滨结衣。”这时比企谷我指向往这里走来的由比滨。
“嗯?什么事?”她看到四人,便了解目前正在做什么。
“啊,对喔,我是由比滨结衣。你是鹤见留美对吧?请多指教!”
然而,留美只是微微点头,眼睛并未看向由比滨。她凝视自己的脚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口。
“你们三个,感觉跟那边的人……不太一样。”
“我也跟那边的人……不一样。”她每个字都说得很缓慢,大概是想藉此自我确认。
由比滨闻言,认真地问:“什么地方不一样?”
“我的周围净是一群小鬼。虽然我之前还会好好配合他们,但后来开始觉得没什么意义,便不再那么做。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可、可是,小学时代的朋友跟回忆,对我们来说相当重要喔。”由比滨反驳道。
“我不需要那些回忆……升上国中之后,再跟其他地方进来的同学交朋友就好。”她倏地抬头,双眼聚焦于天空。
她的眼神相当悲伤,同时又带着美丽的幻想。
鹤见留美仍然相信、期待着,认为进入全新的环境后,一切将会好转。
然而,那不是不现实的。
“非常遗憾,那是不可能的。”雪之下直截了当地戳破了她的美梦。
留美愤恨地看向雪之下,但雪之下直视她的眼睛,用意思明确、毫不暧昧的词汇,一字一字无情地断言:
“你的同学之后也将进入相同的国中,到时候一切只会重演一遍,你将和‘从其他地方进来的同学’一起被排挤。”
“……”在场没有任何人提出反驳。
“这些你应该都很清楚吧?”雪之下继续追问。
留美依然不说任何一句话,雪之下见了,紧紧抿住嘴角,仿佛在忍耐什么。
“果然是那样……”留美死心地低喃,“我真是做出一件大蠢事。”
“你遇过什么问题吗?”面对留美自嘲的口吻,由比滨平静地询问。
“曾经有好几个人受到排挤……不过,通常过一阵子便恢复正常,大家又开始聊天,有点像是一时的风气。每次都是某个人起头后,大家便跟着那么做。”
“有一次是跟我很要好、经常聊天的人被排挤,当时我也跟他保持一点距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轮到我。我明明没有做什么。”
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理由!
“只因为我跟那个人聊过许多东西。”
前一天跟你还是朋友的人,隔天却拿你的秘密逗别人开心。真是讽刺。
“升上国中之后……还是会变成这样吗?”留美颤抖的话音中夹杂哽咽。
这时,另一边爆出一阵欢呼,盖过留美的声音。
明明两边相距不到十公尺,那边看起来却像是遥远的异乡……
……
锅碗汤匙的碰撞声响此起彼落。
几人回到自己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