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年不明白。
他没太想清楚前因后果,憋着点儿气,想等自己也冷静了再去找鹿溪沟通。
她以前没这么情绪化,好沟通,也好说话,脾气有时候会大起大落,但不会撒气在他身上,也从不迁怒于他。
飞机起飞之前,他斟酌着,留言给苏怀。
苏怀刚睡醒,懒洋洋地给他发语音:“嫂子情绪已经够稳定了,我要是有这种女朋友我都得求神拜佛,你惹她生气了,说明是你不行,你给她道个歉再哄哄她啊。”
薄光年面无表情:“你才不行。”
薄总冷酷:“还想让她当你女朋友,滚。”
苏怀:“……不是。”
他真奇了怪了:“你耳朵怎么长的,我说的明明是……”
嘟嘟嘟……
薄光年已经挂了电话。
苏怀:“……”
飞机起飞,轰鸣声巨大,机身很快穿过金色云层。
薄光年关了手机,下意识想去找那本科幻小说,下一秒就想起,在鹿溪包里。
他转头看,夫人正靠坐在座位上,放低椅背,戴着粉白色毛绒小绵羊的眼罩,歪着脑袋补眠。
她的脸好小,巴掌大,被眼罩一遮就不剩什么了。
露出来的下巴和耳垂都瓷白干净,像名贵温润的玉石,让人很想碰一碰,或是放在手里摸一摸。
薄光年喉结微动,放低声音,叫空姐:“给我一条毯子。”
空姐应了声“好”,去而又返,将薄毯放在他手中:“您好先生,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薄光年低声:“不用了。”
他拆开毯子叠好,盖在她连衣裙裙边遮不住的膝盖上,帮她将边角掖住,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她放在旁边的背包。
手指碰到拉链的前一秒,鹿溪伸手,“啪”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薄光年:“?”
他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她力气并不大,使劲打也没打出什么痕迹,声音挺响,薄光年有点懵。
他看着鹿溪,她闭着眼打完了才不紧不慢地将眼罩拉到头顶,慵懒散漫地塌着肩膀,指指自己的背包:“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的。”
薄光年一动不动,盯住她:“我知道。”
鹿溪伸出一根手指,摇摇:“你,不准动。”
薄光年:“……”
薄总沉默一下,再次试图讲道理:“我们前几天才刚说过,不分你我。”
鹿溪无辜:“但合同又没这么写,白纸黑字,你看它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