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蔚宁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在深夜月光的映衬,似乎特别容易蛊惑人心。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沈初宜会想问这个问题,看向沈初宜的眼神里没有疑惑,而是多了一份沉着。
沈初宜盯着他,眼神并未退缩。
静谧的夜,她能听到宋蔚宁和自己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以及……她问出心中所想后,急剧加速的心跳声。
“秦舒昨天手术。”他在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
等了半晌,却并未等来他的第二次回答。
沈初宜张了张嘴,想要追问,但是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何立场?
这种过于明显的情绪,是否会让宋蔚宁发现自己隐藏多年的情感。
她担忧、害怕,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制住她的咽喉,她想开口再问,却不敢再问。
她宁愿自己默默难受,也不能接受宋蔚宁知晓自己的情感,然后开口拒绝她,说我们是朋友。
都藏了这么多年了,再藏久一点又何妨……
无论如何,秦舒也曾是她高中时代的闺蜜,她做了手术,她理应问问她的情况:“她……怎么样了?”
宋蔚宁语气平和,“已经转普通病房了,医生说,若是不出现较为严重的排异反应,可能三个月之内就能苏醒。”
沈初宜一怔。
三个月……
这么快?
沈初宜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时,不禁在心里嗤笑了自己一番。
宋蔚宁,应该很开心吧……
“那太好了,等我好点儿了,去看她。”沈初宜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去见秦舒。
但她知道,若是有一天她醒来了,自己定然是没勇气去见秦舒的。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一般,偷走了本应该属于秦舒的身份和情感。
沈初宜已经记不清宋蔚宁后来还有没有和她说什么,她只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失去,她想用力去抓,却发现怎么也没办法抓回它。
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
沈初宜醒来时,宋蔚宁还睡着。这是少有的,她醒来时,宋蔚宁还没醒的情况。
也正因此,她知道宋蔚宁应该还没退烧。
量了体温,果然还有三十八度六。
她立刻起床去找了沈母,联系了陈医生来家里给宋蔚宁输液。
考虑到他从昨晚回来就没吃东西,甚至在医院守着秦舒时,可能就一直没进过食,沈初宜又让崔姨煮了粥,打算等宋蔚宁醒来后再吃。
可等她回到房间时,却发现宋蔚宁并不在床上。
“宋蔚宁?”
沈初宜发现浴室的门关上了,走过去敲了敲门。
“宋蔚宁?你好点儿了吗?”
突然,门被打开,宋蔚宁穿着浴袍,发梢上还有水滴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