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伪装成男护士的张秘书委婉地提醒:“老爷子,您把音量调小一点,江总现在就在外面。”
陈叔公放下手机,花白的胡子翘起,“狗日的来了,老子没打死他算脾气好了。”
陈家被誉为是百年世家,对外将礼仪有度刻进了骨子里,但没人知道,陈家人其实很暴躁,有一个算一个,他们都善于伪装,但一旦卸职,就会原形毕露。当然,即便如此,他们也不会在自家小辈面前说脏话。
张秘书:“……”
江柏尧在一旁陪着,几次他跟陈仙贝搭话,都是芳芳回答的,惹得他恼怒不已,却也不好发脾气,毕竟这是在医院。
在耐心即将告罄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这才接起电话。
是好友温嘉树打来的。
温嘉树在电话里说:“下午饭局我不去了,老婆大人要去取车,让我陪她一起去。”
江柏尧敛目,“是重要的饭局。”
温嘉树嘚瑟,“你就不懂了吧,我老婆特别需要我,不管大事小事都让我陪着,什么事都要第一个跟我说,再重要的饭局也没我老婆重要,就这样啊,明天再约也是一样。”
江柏尧听闻,下意识地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不远处的陈仙贝。
芳芳递了一杯水给她,她正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挂了电话后,江柏尧顺势翻了翻通话记录,发现她今天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他。
准确地说,这几天她都没给他打电话。
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这样的无助,也没想过要依赖他这个未婚夫。
*
陈仙贝应付江柏尧回到家后,很较真、小心眼的算了算,今天她跟他说的话,没超过十句,很好。
令她恶心的人,她真的不想看到,也不想跟那人说话。
蒋萱如此,江柏尧也如此。
她在床头的日历本上,拿出红笔在今天的日期上重重地画了一笔,就这两天,姑姑就要回来了。她不免松了一口气。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她没忘记,跟管家叮嘱了,管家也买来了很专业的安全绳索,这会儿就放在她床边的羊毛地毯上。
随着入睡后,陈仙贝来到了空间,封砚正百无聊赖的玩泥巴。
见她进来,他高兴极了,看了一眼她买来的绳索,怀疑问道:“这牢不牢固啊?”
该说不说,这空间太鸡贼了,非要用什么绳索,像这种情况明明用梯子更合适更安全。
陈仙贝拉了拉这绳索,伸出手比较道:“怎么不牢固,快跟我手臂一样粗了。”
她皮肤极白,跟这黑色绳索对比,形成视觉冲击,封砚很难将自己的视线从她手臂上移开。
不过现在不是看她手臂的时候,封砚艰难地移开视线,看向洞内,一脸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第一,他不知道这个洞有多深。
第二,他不知道洞内都有什么,会不会有可怕的东西。
光是这两点,都足够令他踟蹰不已了。
陈仙贝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犹豫,她想了想,也能理解,便主动开口说道:“要不我下去吧?”
封砚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她会这样提议,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