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付然一身薄荷绿无袖及膝雪纺连衣裙出现在他面前时,寒子默不争气的多看了两眼。这个女人,穿衣服还真不挑颜色,不管是现在清爽的薄荷绿还是早上妖娆的桃红,她都能驾驭的游刃有余。
“怎么样,我好看吗?”付然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手里的白色小包包也跟着飞舞起来。淡紫色漆皮高跟凉鞋精灵般停下,百褶裙下摆划出好看的弧形,随后柔顺的服帖在身上,一刹那勾勒出她细长的腿型。她化了淡妆,精致的无可挑剔,透明带粉的唇彩清纯又you惑。一头海藻似的波浪长发做成简单公主发造型,披散在身后,一走会跟着飞起来。
“快上车,爷爷不喜欢等。”寒子默低头钻进车里,车门打开,还是你爱上不上的架势。
付然偷偷做了个鬼脸,优雅的上了车。一路上寒子默都专心看他的iPad,就差挂上“生人勿扰”的牌子了,付然识趣的低头玩手机,聊得热火朝天。
☆、12、寒家老宅
寒家老宅在临近郊区异常幽静的地方,从前是G党某个大官的公馆,建国后曾成为政aa府机关办公地点,后来寒家爷爷动用强大关系网纳为己有,寒家也从得到这所宅子后越发的兴旺起来。
当寒子默的车过来后,大门已经缓缓敞开,车开了进去。穿过林荫大道后,一座巨大的喷水池出现在眼前。水能聚财,凡是商人多少都迷信这个。喷水池后面是一联排的白色小洋楼,俄罗斯风格的建筑,古朴庄严还透露着精致。
在楼体的浮雕中,付然最喜欢的是琉璃苣,因为寒爷爷说她像琉璃苣一样勇敢,机智。
“愣着干嘛,还不进去?”寒子默不耐烦的催促,抬脚进了正中间的那栋楼。
付然耸耸肩,也跟了进去。广寒宫,我来了!
一楼进门是一个大厅,举办宴会时这里可以是个舞厅,白色的大理石水晶面地板,映着悬挂在正中央巨大水晶的倒影。白色的楼梯,白色的桌椅,白色的门窗,反正一切都是白的,高贵华美却透着冷气,难怪付然把这里叫做“广寒宫”了。
“爷爷。”付然跟在寒子默身后来到正厅一旁的餐厅,寒老爷子双目微垂的坐在那儿,雪白的头发和胡子让他看起来有点像神话剧里的神仙。
“嗯,都坐吧。”寒老爷子双唇微微动了动,抬眼看了看他们。
付然和寒子默分别坐在老爷子两边,偌大的餐桌摆满美食,却孤零零的只有他们三个享用。
寒老爷子的夫人去世十几年了,他们的两个儿子也相继去世。寒子默的父亲是老大,一生育有五个孩子,为寒家的开枝散叶做出了巨大贡献。二儿子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跟老爷子翻脸,至死也没踏进寒家一步。
大家低头吃饭,偶尔发出筷子碰触餐具的声音,付然缩缩脖子把咀嚼食物的声音降到最低,好来维持这广寒宫的清净。
“付家二丫头,几年不见话怎么变少了?”寒爷爷忽然停下看着付然,藏在胡子下的嘴唇又动了动。
“呵呵,爷爷我还在倒时差,精神不好,呵呵。”付然尴尬的笑了两声,不小心看见对面寒子默鄙视的眼神,付然忍住抽他嘴巴的冲动,低头吃饭。
“爷爷,小冬什么时候回来?”寒家有四个女儿,分别叫寒春默、寒夏默、寒秋默和寒冬默,付然曾经说她们四朵金花是想让寒家“冷一整年”,也正因为这句话惹怒了寒子默三位姐姐。唯一跟她亲近的是寒冬默,付然的小学妹,现在去英国念商学院,算算时间也快毕业了。
“说是等毕业旅行后就回来,这家里就我跟子默两个,等你们都来就热闹了。”寒老爷子笑了起来,老寿星一样的脸上露出健康的红晕。付然难免觉得诧异,这是武侠剧里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
“爷爷,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工作,过几天等工作结束我就要回去了。”
寒老爷子转头看向在默不吭声的寒子默,他察觉后马上开口说话。“爷爷,是真的。”
☆、13、掉马桶里了吗
“你家爷爷去了澳洲,趁他不在我捡个孙女,要是没事就多来陪陪爷爷,人老了,开始喜欢热闹。”寒爷爷缕缕雪白柔亮的胡子,笑着看付然。
付然点点头,眸底微微湿润,离开这四年,她也想家,想念最疼她的爷爷,还有爸爸妈妈,以及那个总是跟她斗嘴却不敢赢她的哥哥,只是她有不能回来的理由。
吃完饭后,付然陪爷爷一起吃水果聊天,付然说着这些年在美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糗事,引得他老人家阵阵大笑,寒子默一直都臭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当死人。
“然然,爷爷听你说的挺乐呵,但想想就知道那时你有多难。跟爷爷说实话,当时就没有想过要回来?”老人家精明睿智抓住付然的脆弱,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异乡拼搏,还是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刁蛮大小姐,难免让人心疼起来。
回来?回来继续当傻子,还是完美童话故事中的恶毒女二号?
“做人要有始有终,爷爷看我可是现在标准的独立女性。”付然笑笑,搂着寒爷爷的胳膊撒娇。
“好,有始有终好啊,那你看我们子默,你是不是也要对他有始有终?”寒爷爷老狐狸,绕来绕去还是转到这上面来。
“爷爷,您疯了吧?”付然夸张的弹跳到一边,绞尽脑汁总结归纳出她对他已经没心思的十八条。“爷爷,我那是年幼无知闹着玩呢,谁还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呀!再说,当时也因为这件事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这几年我深感到人生一个重大哲理,就是强扭的瓜不甜,还是两厢情愿的牢靠。我的亲爷爷,您以后别再提这事儿了行不,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的,您怎么还忍心揭人家的伤疤?”
“哎,可惜了,可惜了。”寒爷爷还是笑,缕着胡子摇头。
付然松了口气,转头看寒子默想跟他邀功来着,没想到他的脸变得更臭了。付然心想,你个神经病,以前缠着你,你不开心,现在躲着你,你更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