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种事情头一个需要怀疑的人理应是我,谁让我以前欺负别人惯了。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没有被你的话伤害到。”付然咧嘴笑笑,没心没肺的那种。
“放在四年前哪怕掀翻了G市你也一定要讨回公道,现在你变了,变得淡然,你成熟了很多,也变得开始为周围的人考虑,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只在我们之间关系上,我们之间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付然,老实对我讲,你还爱我吗?”寒子默倔强的继续问着爱与不爱的问题,他是个不轻易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但这次他连续问了几次都无果,真是疯了!
“现在爱与不爱还有什么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我需要这场婚姻,太阳城也需要这场婚姻,我有充足的理由跟你结婚就够了。”付然把轮椅开到落地窗边,矮柜上花瓶中的路易十四是早上刚换上的,没有改变的事物很容易就让人忘掉没有它会是怎样。对于寒子默来将,付然觉得自己就像这瓶中花,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装点,成不了关键。
“呵呵,我竟然变成了这场婚姻中最微不足道的因素,是我错过了,我现在想弥补。你爱我的时候我排斥,在我渐渐爱上你的时候,你离我越来越远。付然,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寒子默开始慌了,他扶住额头,背靠在墙上,卸下骄傲他变成抓不住爱的可怜男人。
“但我们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不是吗?你以前教育我的,现在怎么全忘了?或者,你还有别的机会。一场无爱的婚姻,不管是谁先喊了停,两个人都必须受到伤害,所以,现在想清楚我们到底需不需要这场婚姻,这是给你也是给我一个机会。”
付然一刹那被寒子默那句“渐渐爱上你”击中心房,她期盼已久的爱情终于从他口中吐出,悲哀的是现在的她已经傻傻分不清楚真假,这或许又是他用来欺骗她的措辞。依她对寒子默的了解,他对于爱情婚姻十分慎重,之前是因为她爱他,享受她的爱情不是件什么坏事,可现在她说的很明白,从不吃亏的寒子默不会傻到肯做这笔买卖。
“我现在想清楚了是不是有点儿晚?”寒子默声音变得阴沉下来,付然转头看向他,燃满怒火的双眸像要将她燃尽一般。
“不晚,订婚典礼不是还没举行吗?”付然又笑,这幅不在乎的神情激怒了另一个人。
“订婚仪式会在三天后如期举行,我寒子默的未婚妻乃至以后的妻子必须是你付然!”
☆、88、爆炸头和棉花糖
付然看着寒子默离开的背影,她一直都是这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次他有点儿仓皇而逃的味道。
“哥哥亲爱的小妹妹,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付骞连蹦带跳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直奔付然冲了过去。
“棉花糖?”付然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医院附近还会有卖棉花糖的地方。
“喜欢吗?最近见你多看了那个爆炸头的医生几眼,哥哥我猜测你是想念棉花糖了,就跑到咱们小学门口给你买啦。”付骞手里的粉红棉花糖发出焦糖香气,夸张的颜色让人有点儿不敢恭维。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跑那么远,要死啦!”付然把最凑上去舔了一大口,她并不在乎现在正躺在嘴里的是蘸着焦糖的人工色素。
“死不了,哥哥是金刚不坏之身。”
“还有,我看爆炸头几眼就是想吃棉花糖了,我为什么不能是看上他了呢?”付然眨眨眼,对付骞放电。
“行了吧你,我的自己妹妹我还不了解?你从小就招人,却不滥交,爆炸头那种货色充其量就是满足一下你发现怪异种族的好奇心多看几眼罢了,至于激发体内荷尔蒙他还完全不达标,他比寒子默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付骞在提到寒子默这个敏感字眼时停顿了一下。
“哥,我以前总是缠在寒子默,是不是让你很丢脸?”
“怎么会?看他被你折磨的要死我爽还来不及!”付骞一屁股坐在轮椅把手上,伸手环住付然的肩。
“你是不是为了我向他妥协了很多事,我给你还有太阳城添了许多麻烦?”这些事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当时觉得理所应当。多么执拗的青春期,付然现在想想就觉得丢人。
“瞎说什么!这么说哥哥我就不愿意了哈,你这是在完全否定我的能力,难道哥哥我就只有受他气的份儿?我还回来好多了好不好?在占便宜这门学问上,我跟他是旗鼓相当好不好?”表面上总是寒子默占上风,但付骞私底下赢得不比他少。
“付骞,现在换我来保护你和爷爷,还有我们的太阳城。”
“用什么来保护?你和寒子默的婚姻,你的终身幸福?然然,你应该明白那是爷爷跟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早知这样我们宁愿不要你坠入这场婚姻。”
“医院真是个好地方,我突然想明白了许多事,你们不可能一直保护我,有些事情我迟早是要经历的,相信我能做的比想象中好得多。”
“然然,你还爱他吗?”
“这个不重要。”今天好像所有人都来问她爱或不爱这个问题,付然确实想不明白,也有些懒得去想的意思。
“不,这个最重要。认真的看着我的眼镜,诚实的告诉我,你还爱他吗?”付骞难得的认真,这些概率极低的事件几乎全都发生在他亲妹妹身上。
“我……我不知道。”
“我让高放订两张去美国的机票,然后跟爷爷说我要带着妹妹逃婚了,最后再通知寒家说跟他们玩完了,让他们自己收拾残局就好。”付骞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付骞,你疯了!你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付然大叫一声,伸手去抢电话。
“我只知道这样做我唯一的妹妹就不用勉强自己跟不爱的人订婚,然后再在相互憎恨中渡过一生,这有错吗?”付骞站起身来把电话拍在矮柜上,生气的瞪圆了眼睛。
“这是我的责任,就好像你死也要死在太阳城一样,这是我们的责任!”付然双手握住两边把手,大声吼道。
“见鬼去吧!让他们统统都见鬼去!我一直以为你爱寒子默,所以就算要我把他当成天王老子伺候我都心甘情愿,因为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我也必须这样做。但就在刚刚你说不知道爱不爱他,那我们做的这些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包括之前我偷开裴裴保险柜,带着两家老人去捉 歼也完全没了价值,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乱点鸳鸯谱的傻瓜,除了带你逃离我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
付骞开始在房中走来走去,越走越快,他额上冒出细汗,双唇紧抿,脸色铁青。这种情况付然只见过一次,那就是在惠美跟她妈妈出车祸身亡的夜里。那是付骞就是这样,热情阳光全数散去,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冰冷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