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苏艾头痛剧烈,似是要炸开了一样。
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苏艾用指尖用力的摁着太阳穴,使自己尽量清醒些,仔细回忆昨晚的一切。那些自己不愿意想起的,慢慢的在头脑中清晰起来。
苏艾拖着沉沉的步子,将地上的摔碎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收拾起来,那些破碎的物件,提醒着自己,昨天自己到底有多么歇斯底里。
苏艾向单位请了两天的假,以便整理好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收拾整理完房间后,苏艾便又窝在窗台上,眯着眼睛,睡着了。最近她没有缘由的疲倦,总是想要睡觉,然后躺在炕上又直直的瞪着天花板,直到眼睛发涩了,依旧没有睡着。
肖秀云隐隐的感觉到,江阳和苏艾之间有些说不出来的变化,苏艾来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来了也不是和江阳一起,心里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让她有些心绪烦乱。
接到肖秀云打来的电话时,苏艾正准备下楼买一瓶昨天的烈酒,那种便宜的白酒,让她感觉还不错,喝在嘴里辛辣,咽到胃里,火一样燃烧,温暖,然后头脑便模糊起来,再然后便不知道了,第二天醒来,才发现是没有梦境的睡了一宿,虽头痛欲裂,却莫名的精神清醒。
许久,都没有那么一觉睡到天亮了。
苏艾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着不那么颓废一些,便下了楼。
该面对的,永远都逃不了。
当苏艾看着满桌子的菜时,竟想落泪。每一道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每一道的色香味都是江阳的手笔,苏艾在心里默默地抽泣“江阳,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否则我会忍不住不要离开你,忍不住留在你怀里。”
肖秀云缓解着有些尴尬的气氛,不住的向苏艾碗里夹着菜。
“阳阳忙了一个下午,说是最近他都没有好好照顾你,要给你补补。”肖秀云一边将一块红烧鱼夹到苏艾碗里一边说。
苏艾牵强的笑着,然后慢慢的吃着,躲避着江阳的目光,她是不敢和江阳注视的,她害怕他会看到自己眼中深深的爱慕。
她的江阳,做出的菜依旧好吃极了。
江志国看着话语极少的苏艾,心里也隐隐的不安。
肖秀云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小艾,你和阳阳的婚事,别拖了,赶紧就办了吧。”
轻轻的一句话,让江阳和苏艾都同时停下了动作。
江阳屏住呼吸,眼眸注视
着苏艾,似是等待。而苏艾则顿了一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她嘴唇轻启,平缓的说道:“肖姨,我和江阳,我们昨天分手了。”
语调轻缓的话语,却惊得肖秀云手中的筷子从指尖滑落,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志国和肖秀云惊讶的看着苏艾和江阳,而江阳则眉头紧皱,目不转睛的盯着低着头的苏艾。
忽然,苏艾慢慢的抬起头,淡定的看着江阳,说道:“所以,我和江阳不会结婚。”
苏艾定定的看着江阳,江阳看向苏艾的眸子,有期待到瞬间的呆滞,继而又转为愤怒与受伤,似狂风过境般汹涌,似洪水褪去后般狼藉。而苏艾自始自终依旧是那个淡淡的样子,说不出悲伤,说不出高兴,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情。
苏艾将那满眼的爱意满眼说不口的话语,像是牢笼一样所在心里,用那近乎冷漠的眼神掩饰的天衣无缝。
许多年前,那个叫方子旭的女子说过“苏艾,你有一件外衣,两面都是刺,你将自己隐藏在那里。伤害别人时,痛的更深的是自己,裹得越紧,伤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