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将士们染病的原因之后,秦挽便开始研究起一张新药方来,清歌看着屋内忙的脚不沾地的秦挽,只是皱着眉头,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担心。
秦挽忧心将士,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只是这样下去,王妃的身体可怎么熬的下去啊?
王妃不像她,练过武,若是一直这样不眠不休的忙下去,只怕迟早会熬坏了身子啊。
这样想着,清歌便转身去了厨房,为秦挽熬了一碗粥又配了几样时下可口的小菜来,送到了秦挽的面前。
“王妃,你昨晚一夜未眠,将药方研究了出来,这早上也不稍作休息,便开始熬制汤药,这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听清歌的一句劝,吃些东西在继续忙吧,要是不行,清歌也可以帮忙啊。”
彼时,秦挽正在熬药,听见清歌如此说,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清歌端在手里的托盘,粥的颜色很好看,配着那几样时下正可口的小菜,看上去确实是让人胃口大开,但是现在她毫无吃东西的心情。
药方才堪堪研究出来,还有许多有待改进的地方,将士们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他必须要想办法尽快将病情控制住,这样才能化被动为主动。
这样想着,秦挽只是抬起头,笑了笑道,“无妨,我还不饿,你先去吃吧,待将将这些药熬好了,给士兵们喝下了,我在用膳也不晚。”
清歌看着面前被炉火熏的面色有些发红的秦挽,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心疼,但是秦挽的性格她也清楚,一旦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别人的劝阻根本就无济于事,于是也只好听从秦挽的话了。
终于,下午的时候,秦挽将新的治疗时疫的药熬制了出来,并亲自发放了将士们,而在替服用过药的将士们把脉的时候,秦挽发现,这药确实是有效果的,但就是哪里欠缺了些什么,导致药效不够强劲。
在又经过几天几夜的研究改进之后,新的药方才终于敲定,而这次的药效比较之前也确实是有效控制住了将士们的病情。
秦挽站在病员区,替那些将士把脉的时候,发现这些将士的病情已经得到了解决,只是刚刚解了毒,身子还有些虚罢了,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
终于,这件事终于得到了解决。
秦挽笑着嘱咐了将士们几句,便站起身想要离开,可没想到,刚站起身,秦挽便感觉有一瞬间的晕眩,她只当是自己蹲久了,脑子有些发黑罢了,可没想到,她刚抬脚走了两步,整个人便直直的向下倒了下去。
“王妃!”
秦挽晕倒之前,最后看见的,便是清歌飞奔过来,抱住了她。
秦挽在病员区晕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祁封钰的耳里,听闻了这件事,祁封钰更是放下了手里的事情飞速的赶到了秦挽的身边。
病榻上,秦挽苍白着一张脸,还带着几分深深的倦意,若是祁封钰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是因为疲惫而陷入了沉睡罢了。
祁封钰看着病榻之上的秦挽,见她即使是在昏睡之中也依旧紧紧的蹙着眉头,心里却是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心疼,这些天来,她为了研究药方,确实是太过辛苦了。
想到这儿,祁封钰却是伸出手,想要替秦挽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可就在祁封钰的手看看快到触到秦挽的眉头的时候,清歌进来禀告道,“王爷,顾先生请来了。”
祁封钰赶紧收回手,刚刚站起身,便看见顾云畔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祁封钰赶紧将顾云畔迎到了床边,说道,“听下人说,秦挽今日实在病员区为见将士们把脉的时候晕倒的,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你快些看看,秦挽到底病在可何处。”
顾云畔点了点头,便走在床边,开始替秦挽把脉,可没想到,时间越久,顾云畔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就连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看着面前顾云畔的表情,祁封钰的一颗心也不禁悬了起来。
终于在把完脉后,顾云畔看向祁封钰,一语未发,却是先深深的叹了口气。
祁封钰见状,却是愣了愣,问道,“秦挽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看着顾云畔的表情,祁封钰的心里没来由的觉得心慌,在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秦挽,只是觉得心惊肉跳。
终于,顾云畔也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的道,“时疫,秦挽得的……是时疫!”
话一出口,房间里却是静了一瞬,祁封钰却是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后,只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时疫,怎么会是时疫,明明……”
顾云畔自然是知道祁封钰想说什么,但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祁封钰,只是背起药箱道,“我去研究了药方了,秦挽你们先好生照料着,待我研究出药方在做下一步安排。”说完,顾云畔便径直离开了。
祁封钰继续坐在秦挽的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秦挽,只是闭了闭眼,牵起秦挽的手放在了额上,用力的握着。
顾云畔这次倒是确实没有让人失望,只是区区一天便将药方制好了。
待给秦挽用过之后,当天晚上,秦挽便发了一场高烧,待烧退后,这病情倒是也难得的渐渐退了下去午后,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屋内,秦挽微微睁开眼,刚打算坐起身,便看见靠在床边正闭着眼的祁封钰。
祁封钰的睡颜带着些安静的味道,若是仔细瞧去,甚至能够感觉到这时候的祁封钰已经完全没有了平常锋利的弧度与冷漠,有的,只是柔和与温暖。
若是就单就这外貌而言,祁封钰的容貌自然是属于上乘的,只是平常的祁封钰却总是以一副冷漠疏离的模样示人,让人觉得不可亲近罢了。
只是现在是祁封钰褪去了冰冷的外衣,倒是让人觉得别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秦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祁封钰,嘴角却是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