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梦见了初入太子府的日子。云珩习惯用侍卫,侍女们只负责清扫和整理的活计,不得随意靠近主院,是府中地位最低的人了。
只有虞秋例外,她借着鹦鹉的光住进了主院旁的畅意园,园中风光秀丽,只她与鹦鹉居住着。她心中沉重不愿意说话,为了教鹦鹉,只能强迫自己开口。
没人管她,她就慢慢教,从简单的“太子殿下”开始,等她声音慢慢恢复了往日清丽,鹦鹉依旧是一只哑巴。
有一日,侍女奉命进园中采花,她想与人打听下外面的事情,鼓着勇气靠近了,听见对方悄声道:“三皇子都要成亲了,也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会纳太子妃。”
虞秋入府第一日,就被提醒过不得说闲话,闻声脚步一顿,躲了起来。
另一人道:“三皇子不是成亲,是纳侧妃。”
“侧妃怎么了,没有正妃,府中事不就是侧妃做主吗?”
“也是。”侍女叹气,“不知道咱们府上什么时候能多个女主子,侍妾也好啊,说不准咱们的日子就能好过一点了。”
府中森严,两人只敢说这么一两句,很快老实做起事来。
第二日,府中就来了个舞姬,虞秋未能得见,从侍女口中听说人长得跟话本子里的妖精一样,是皇帝赏赐给太子扩充后院的。
虞秋暗想那两个侍女说的话真灵验,侍妾这不就来了吗。
结果舞姬入府的第三日,人就没了。是太子与几位皇子宴饮,命其献舞,舞姬不慎触怒六皇子,被当场砍杀。
虞秋睡梦中想着,幸好在她死之前云珩都没有娶太子妃,不然她怎么好去破坏别人的姻缘。
云珩说的那句“唯一一个能让我心动的姑娘”又响在她脑中,她嘴角一弯,睁开了眼,正好对着盯着她看的云珩。
虞秋与他对视了一瞬,慢吞吞闭眼,将嘴角往下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被她逮着了吧,又在偷看她,她要看看云珩能看多久,会不会偷偷亲她,这回要抓个现形,看云珩怎么解释。
她耳朵竖起,没听见声响,但察觉身上的薄毯被扯动,虞秋配合着松了手,屏息等着云珩靠近她。
她注意力全部放在脸上,一个不查,腰肢被人抓住,酥痒感使她“啊”了一声泄了气,挺着腰翻起了身,腰上的手顺势向里,垫在了她后腰上。
手掌用力一托,她就被迫坐了起来,虞秋一下子被按进了云珩怀中,她两手攀着云珩肩膀,扭着腰去躲着覆在上面的手掌,咯咯笑道:“你怎么吵我睡觉啊?”
云珩道:“装得那么假,以为我没长脑子是吗?”
虞秋睡得身上无力,软绵绵地推着他往后仰去,被腰上那只手掌一按,人又摇了回去。这么反复摇晃了几个来回,她嬉笑着,就是不回答。
“穿鞋,送你回府。”
云珩松了她让她自己坐好,欲喊她的丫鬟进来,一只脚翘了过来拦住了他。
他对着腿上横过来那只脚,柔软轻薄的绫罗绸布遮不住脚面的弯弧。他看着白绫袜下的脚趾勾起又松开,视线缓缓上移。
顺着因为抬起而显露出来的、覆盖在艳丽裙摆下的纤细的小腿,目光移到柔若无骨的腰上,爬到鼓鼓的胸口,再落在那张芙蓉面上,看见虞秋咬着嘴唇,眼眸泛着春水,欲说还休地望着他。
他淡漠开口:“是不是放肆过头了?”
虞秋双臂向后撑着软榻,勾了勾脚趾头,低着头不说话。
“看过史书吗,谁家太子做过这种事情?”
他语气稍凝重,虞秋头越来越低,脚趾头勾起,但一直没挪开。冷硬的氛围中,她双唇噏动了几下,若不是云珩细听着,恐怕会错过她这一
句。
“那你就做第一个,回头让人记在起居注上,让人都知道了……”
云珩气笑了,“你可真会为我出主意。”
虞秋掀着眼皮偷看他,没在他脸上看见怒容,飞快且小声道:“最开始我可没有说要小睡,鞋子也不是我自己脱的,都是你……反正谁脱的谁穿。”
说着,脚轻轻蹬了一下,催促着云珩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