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他是吕七风的弟子?”
桑惊秋点头,时遇回来后一直在忙,他还没有机会说起顾听风的事:“他从旁人口中得知此处,特地过来。”
时遇:“来做什么?”
桑惊秋说了他救顾听风的事。
时遇停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过于巧合。”
桑惊秋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试探过。”顾听风来了,这样巧合江湖上疯传鱼莲山的位置,桑惊起自然多了个心眼,“顾兄并不知晓旁的,也未曾参与其中。”
时遇:“他与你这样说?”
桑惊秋刚要解释,时遇又道,“你与他不过几面之缘,如何知道他的话足以信任?”
桑惊秋:“……”
这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有些茫然地抬头:“你想说什么?”
时遇:“你明日下山,前往苏州,等候我的吩咐,在那之前不要随意回来。”
桑惊秋目露震惊。
“顾听风既来此,我自会好好招待。”时遇神情平静,仿佛说的话无甚大不了,“你不必再烦心。”
桑惊秋太了解时遇,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立即道:“不行!”
时遇瞟来一眼,显然无动于衷,他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没人能改,若是其他事,桑惊秋也就随便他去了。
可这件事不行。
先不说玉华山掌门吕七风徒弟这一身份,顾听风千里迢迢跑来跟他道谢,是为了结交他这个朋友,若莫名其妙被鱼莲山扣下,桑惊秋哪里还有脸见人?
桑惊秋深吸一口气,一如既往地温和道:“顾听风前来只是感谢我,没有其他想法。”
时遇继续往前走,只字未发。
桑惊秋追上去:“这次是我考虑欠妥,明日自会送他下山,往后也不会让他过来。”
时遇终于停下来。
桑惊秋以为他说动了对方,岂料时遇下一句说:“我方才说了,这里的事你不用管。”自然也包括顾听风的去留问题。
春天的风不冰不凉,但吹着,总有些寒意。
桑惊秋心中拔凉片刻,忽然生出怒气:“恕我不能照办。”
时遇再度停下,望向桑惊秋的目光郁郁生寒。
桑惊秋直视他,毫无惧色:“我不能这样对待朋友。”
周遭再次安静下来。
他在反驳我。
桑惊秋在对抗我。
这是时遇心中最大的感想。
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桑惊秋名义上是他“护卫”,实际上整个鱼莲山,乃至他从前的宅子里,桑惊秋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又因为桑惊秋本人的性格特点,周遭同他相处过的人都很难不喜欢他,更加造成了他地位的超然。
况且时遇知道,桑惊秋虽然听从他的安排,配合他、服从他,可其实内里极其有主见想法,只是被平和温柔掩盖了很大一部分,他所坚持的东西,极难被外力所动摇。
但这个“外力”,不包括时遇。
时遇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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