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愁云惨淡,春雷滚滚。
“要下雨了?”
他眉毛一挑,赶紧把昨天洗的几件衣服收起来。
可足足等了一天,也没有半点水滴掉下来。
就这么干打雷,不下雨!
怪异的天象,让陈长寿从空气里嗅到了一丝不祥。
“你可知城东的那眼古井一夜间干了,打上来的都是泥浆?”
“呀!上千口子指着那口井河水呢,这下可遭了!”
“听说了吗?昨天刘家、洪家、赵家……七八个孕妇于夜晚分娩,都是不足月的,清一色的死婴,这事你说奇不奇?”
……
怪事频出,加上奇怪的天象,一群前来上香的酸儒,无不摇头晃脑,念着奇哉怪哉。
陈长寿却似乎有点明白了。
这么多怪事同时发生,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邪庙在造势,在制造恐慌。
这是给那位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县太爷上眼药啊!
果然。
天黑的时候有消息传来。
邺城之所以突然出现这么多怪事,是因为县太爷上任不曾祭祀地仙,神祗震怒这才降下灾祸。
流言比瘟疫传播的更快。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很快某人的官声急转直下,只有一群期待着考取功名的读书人不信谣不传谣,并极力反驳。
但笔杆子下的之乎者也,怎能挡住老百姓嚼舌根的快乐?
什么谣言止于智者,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耳……
说给老百姓,谁听?
但你要是抓住一个人,跟他说你知道天不下雨的秘密,知道不足月的孕妇为什么会分娩的原因,那对方保准会来劲,两眼冒光的道一句说来听听!
风言风语在发酵,连续数日邺城地界怪事接连不断。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位父母官。
“可恨!”
衙门里,一个锦衣青年仰望苍穹,眉宇间浮现出恼怒之色:“妖言惑众,蛊惑愚民!”
他攥着拳头,手背青筋凸起。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呐!
这事如果处理不好,自己的抱负将功亏一篑。
……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陈长寿白天收集香火,晚上兢兢业业的搬砖。
只有变强,才能让他在这如炼狱般的世界找到一丝安全感。
至于外面有多乱,他压根就不关心,把独善其身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