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嘴里含着血裹着泥也得吞下去,哪怕脚上绑着阎王的铁链子,也要咬着牙站起来。
“这就有点难办了。”岑鹤九陷入沉思,“心理脆弱的人是很难开导的,就算请专业的心理医生来,也不一定能打消她想死的念头。”
“万幸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不想活,但是那东西来勾她魂的时候,她还是犹豫的,否则人早就没了。”
这就说明他们还有机会。
“那你怎么说的?”
“我已经说服她去报警了。”容音说道,“反正事情也已经曝光了,不报警也瞒不住。还不如直接让警方把作案者捉拿归案,对于受害人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在很多传统家庭中,女孩明明是受害人,却因为害怕被人诟病而不敢报警,这样其实是不明智的。容音觉得如果要打开她的心结,必须要从这上面下手,否则如果凶手继续逍遥法外,孙筱筱的心理负担只会越来越重。
最重要的是对方不止施暴,甚至还想掐死她,一旦抓到凶手,无疑可以按故意杀人定罪。就冲这一点,绝不能轻易放过。
容音的胸脯微微起伏,指甲抠进手心。
岑鹤九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头,手伸到一半却被她瞪住,只好尴尬地中途调转方向,又摸回自己后脑勺上。
哎,自己的后脑勺摸着就是没手感。
容音沉默几分钟后,突然说道:“岑鹤九,做完这个单子后,我想……”
岑鹤九心头跳了跳,突然好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恶狠狠地捏住她的脸,凑近说道:“你想什么?上次的赌约是不是要白纸黑字地签字画押?”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橘猫?
“我想……”容音挣了挣,其实是真的想说她不想干了。可是平白食言,确实很垃圾。
容音双腿蜷在椅子上,为防止岑鹤九继续无法无天地靠近,她用一只膝盖顶在他胸前。想重新开口,原本想说的话就堵在喉咙里,竟然说不出口。
她这是怎么了?
“你想?”岑鹤九皱着眉,突然扯过容音的小腿,她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
没有如预想中一般撞上坚硬的扶手,反而被对方的手臂拦住了,岑鹤九五指紧紧捏住她的脚踝,威胁道:“你敢走!容岁弦,你要是敢走,这个单子的工资你连零头都拿不到!”
哇,好可怕哦。他是不是真以为她可以被工资钳制?
容音扯扯嘴角,表情有几分好笑,“我说我要走了?”
“你没要走你说什么……”岑鹤九一愣,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死丫头片子耍了。
反将一军是什么杠精新套路???
“啊?”容音装傻,眼睛眨得促狭,岑鹤九一恍然,好像又看见了多年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