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附近有池塘么?”顾清寒岔开话题,她听到了那头的蛙鸣。
“咦?”路扬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知道?”
“池塘深不深?”顾清寒没回答。
“不深,一米的样子。”
“去那里洗把脸。”顾清寒微笑着说。
她眺望魔都的城市灯火,想象着湖州某个院子里的醉汉,他大概会呆坐在池塘边,在星空下拨打电话,并没有所谓的酒后表白,而是想扒马甲。
所以这家伙已经学坏,连自己都快要掉进他布置的陷阱,可这些鬼点子能不能用在正途,那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不行,水太脏。”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路扬的声音传来。
“真的没醉?”顾清寒又问。
“没醉。”
“生日是什么时候?”
“九月十三号。”
“银行卡密码呢?”
“你问哪张?工行是”
“好了,别说了,我信你没醉。”
“那当然”路扬打了个响亮的嗝,隔着手机顾清寒都感觉到酒气,他声调极其自豪:“两杯酒也想灌醉我?”
“抬头。”
“抬了。”
“跟我念。”
“念什么?”
“今晚月色真美。”
“天上没有月亮啊,可能你那有,但湖州看不到。”路扬茫然地仰望星空,只看见星光点点,哪有月亮的踪影。
“念。”
顾清寒不容置疑地说,声音严肃地像是下达命令,好像手上拿的不是手机,而是能够在战场上发号施令的帅旗。
“今晚月色真美。”路扬提线木偶般照做。
“风也温柔。”顾清寒说得心满意足。
她听着电话那头的蛙鸣,隐约间还有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可能是绕着大榕树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