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爷见把秦丝丝哄得开心了,于是就带着小太监阿休出门找乐子去了。
秦丝丝木然的伫立在院子里,身处菊花丛中,满眼斑斓的繁花,心里却是一片灰色的阴霾。
“秦妃姐姐,你怎么了,看你这样,我也好难过。”丫鬟依依嘟起了小嘴。
秦丝丝茫然的望着依依,眼神中闪过一丝迷离,幽幽叹道:“本是百花败落的季节,这菊花却开得热闹,不知道是为谁而开,就好像我的幽情寂寞,又有谁会懂呢。”
依依听了也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是想他了吗?”
“谁?”她警觉的问,其实亦是明知故问。
“你哥哥啊。”依依镇定的回答。
“没有。倒是你像是想他了?”她调侃道。
“若说没有那是假的,若说有又怕姐姐伤心,姐姐不会怪奴婢担心周公子吧。”依依坦言。
秦丝丝微微怔一下,说:“不会,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好。只是他太不上进,怕你跟了他也是受累。”
“也不知道周公子现在怎样了。怎么都没有他的消息,他也不来看望姐姐。”依依嘴里说的是来看望秦丝丝,其实想的是,周计安怎么也不来看看自己。
想必他是玩弄自己的了,但想着他曾经说的誓言,她又不愿意去怀疑他,只想着他应该是有事务在身,忙不过来了。
处处为他着想,为他找理由,并一心暗暗等着有一日能和他在一起。
甚至幻想,说不定他现在正着手置办新家,等着迎娶她过门呢。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份了,他怎么会来看我呢。倒是你,说不定他会想着来看,却又不知道为何没来。”秦丝丝一脸狐疑。
“我记得从前他有个贴身小厮叫小松子的,可是后来怎么都没有见过了。”依依突然想起小松子这个人。
说到小松子,秦丝丝就满眼泛泪了,问:“你也认识小松子?”
“是啊,我还和他颇有缘分呢。他这人虽然胖,看上去傻乎乎的,其实挺有趣的。他居然不好女色,真是个怪人,和别的男人有点不一样。他不会是回家娶媳妇去了吧?”依依想着小松子,嘴角就噙着笑,仿佛小松子就在眼前般,仿佛他们昨天还在一起了。
依依说完,却见秦丝丝已经泪水涟涟了,她慌了,忙问:“秦妃姐姐,怎么了,
难道奴婢说错了什么吗,奴婢该死,奴婢有罪!”
秦丝丝抹了抹滑落过脸颊的泪,哽咽道:“他确实很特别,和别人不一样,很勇敢又机灵,讨人喜欢,从不得罪谁,看见谁都没有脾气,性格稳能沉住气。不过我们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依依似乎猜到了什么,错愕的张大了嘴。
“他已经葬身于那天的大火了……”秦丝丝哽咽的没法继续说下去。
依依的心立刻沉重了,仿佛压着一块万吨巨石,她的身子似乎也因此失去了重心,她趔趄的跌坐在台阶上,怅然若失的落泪,她不感觉有多悲伤,只是觉得太突然太意外了,但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秦丝丝也在依依身边坐下,道:“生命太脆了,那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姐姐,我好怕,我心里好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认识的人会死掉,小松子是第一个,这太意外了。真的。”依依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认识的人死去过,所以得知小松子死亡了,她自然慌乱了。
她本来就年幼,正是对生命充满渴望,对爱情充满追求的年纪,想到死亡,她仿佛受了重创般的痛苦。
虽然和小松子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但是这事对于她来说,着实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