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在警校上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上完重装备训练课后,迹部纱织和五人组一如既往地在食堂一起吃饭。
降谷零今天使用筷子的姿势似乎有点僵硬,手好像受了伤。
想起刚刚重装备训练课上,他好像也是动作比以前要更为缓慢,迹部纱织担心的问:“zero,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错,zero,自从上次确定自己的心意后,迹部纱织就主动出击,第一步就从互相喊对方的名字开始。
那天晚上,在月色下,她喊了他的名字,他有些惊讶,然后温柔地笑了,也喊了她一声saori(纱织)……她第一次发现有人可以把她的名字念得那么好听。
呜呜,他怎么这么好啊。
“因为前天zero和我们一起阻止一辆失控的卡车的时候受了点伤啦。当时卡车司机昏迷了,拖着卡住保险杠的私家车到处跑,我们就把zero叫上,用鬼冢教官的马自达撞上去物理停车了,‘柔弱’的zero就受了点小伤。”松田阵平坏笑着戳了戳降谷零的手臂。
降谷零苦笑了下,哪有松田说的那么简单,那何止是“物理性停车”,萩原研二那一手神乎其技的车技,小小的一辆马自达在他手里,简直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震惊他一百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车原来还能这样开的?!
“萩原教练,可以教我开车吗。”降谷零顺势眨了眨眼道。
萩原研二笑道:“当然可以啊,与此相对的,你也教教我射击和理论课吧,zero。”
“没问题。”
看着越说越开心的他们,迹部纱织却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叫我啊,我也是可以帮忙的好吗……我很强的。”
“诶?”萩原研二没想到迹部纱织会这样想,观察力敏锐的他能感觉到她是真的有些生气,连忙解释道:“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
迹部纱织突然转过头瞪了一眼诸伏景光:“还有你,诸伏君,上次我去摩托店,老板都跟我投诉了,说你们总是隔三差五跑去找他问手臂上有高脚杯纹身的男人的信息。”
根据诸伏景光跟班长他们的描述,他一直在找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当时年纪还很小的他被母亲保护着塞入了卧室的墙柜里,鼓起勇气拉开了墙柜一点点缝隙,却亲眼目睹父母被杀害,并且看见了凶手的手臂上方有一个高脚杯纹身。
前段时间听说有个有同样纹身的男人出现过在摩托店之后,诸伏景光就一直在找那个男人。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们却总是自己行动,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就只有我一个被排挤了。”迹部纱织越说越委屈,脸蛋又气成了一只小河豚:“你们该不会也有那种‘女孩子肯定帮不上忙’的想法吧!”
“怎么会!”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不想你陷入危险受伤……”
萩原研二额头上滴下了一滴冷汗,这可麻烦了,这该如何解释才好?确实每次遇上事件,他们第一时间的想法都是叫zero或者伊达班长,从来没想过要喊迹部纱织……
明明她也是第一名,在遇抗控制课上能轻松放倒身强体壮的男教官。
或许,就是因为珍视她,想保护她,才会下意识地把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一向温柔的诸伏景光却无比认真地对她说道:“你误会了,迹部桑,那个杀害了我父母的凶手,真的很危险,我真的不想任何人因为我陷入危险当中……”
“萩原和班长他们,是在宿舍发现了我因为凶手的事情心神不宁,非要陪我一起去找凶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当时一定会更好的藏好自己的情绪,不被发现,这样大家就都不会有陷入危险的可能了。”
诸伏景光攥紧了拳头,一想到童年的时候目睹的那个捅了他父母十几刀的穷凶极恶的男人,他就止不住的发抖。
如果因为他,而使得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受伤的话……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迹部纱织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哪怕我们不是朋友,作为警察,我们都有义务制止犯罪和将罪犯抓捕归案不是吗?怎么能因为害怕受伤流血就不行动,那样我们还有有资格当警察吗?如果真的害怕的话,我们当初所有人也都不会选择进警校了……”
“迹部桑……”
“何况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好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吧。”迹部纱织认真地直视着诸伏景光温柔的蓝色眼眸:“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那我也提出要求好了。”
“我小学的时候,和我的童年玩伴赤司真央一起遭遇了绑架案,绑匪向我们两家分别勒索10亿日元,十年前,20亿日元,已经是轰动警视厅的超级大案了……”
迹部纱织突然开始说起了他们一直以来都不敢问的绑架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认真倾听了起来。
“我们的父母报警了之后依然准备了20亿日元,绑匪收到后却撕票了。”迹部纱织垂下眼眸,神情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悲伤和落寞:“一共有三个绑匪,本来是要先开枪打死我的,因为他们说不满意迹部家送钱来的速度比赤司家的慢,结果真央却突然挡在了我身前,帮我挡下了致命的一枪,她却被打中心脏,当场死亡了。”
“就在真央为我挡枪后的十秒不到,警察就找到我们了,如果不是她挺身而出的话,死的就该是我,活下来的就会是她了……”迹部纱织的语气近乎哽咽。
五人组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好。
降谷零内心触动,换位思考想象了一下,如果景光也是这样挺身而出为了保护自己而死,他估计也会一辈子都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