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陆陆续续的围了过来。
这里是赌徒的盛宴,有人兴致勃勃,有人满面愁容。
筹码“咚咚咚”的被扔在桌子上,江倚青扫了一眼,垂着眼睛,轻声细语的念出扑克牌面。
嘈杂的空间里音乐若即若离。
她忽而觉得疲倦,抬头看着天花板喘息。
中途交班,路过一间小包厢。
吵嚷中,她忽然听到了两个字,或是说只是两个模糊的音节音节。
依稀像是一个名字
“温璃”
原本的步伐止住了,她略有狐疑的循声透过隔栅向里望去。
麻将房里是四个男人。
两个背对,看不清脸,另外两个面对着她,一个留着寸头眼眶淤青,还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长发男,带着副黑框眼镜,瞧起来斯斯文文的模样。
鸭舌帽勾着嘴角笑了一声:“俩女的还不好拍么,警戒心不重。”
寸头男问另一个人:“哥,你这次能拿准么,上回温璃跟教授不也没什么。”
那人口很淡,慢条斯理的摸着牌,分析道:“你没见过温璃在山里看她的眼神么,我倒不相信她们能尽释前嫌,再说了,裴予宁跋扈傲慢,向来眼高于顶,人缘不好,什么时候追在别人身后头过。”
寸头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也倒是。”
鸭舌帽男从一边拿出了一个相机包,翻出相机,拨动滚轮查看照片,从江倚青的角度恰好能瞧见淡金色的发丝一闪而过,他继续说:“这女瞧着倒是面冷,不太张扬,谁成想是善书集团的千金,这要是攀上了,后半辈子,哦不对,连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你这可是寻到宝了,极品!极品!”
“不过,两个女人谈恋爱。”寸头砸砸嘴:“倒也新奇,多拍点,养眼呢!”
“放心吧你,我可是镜头可是专业打鸟的,更别提人了,嘴唇上的纹我都能给你拍清楚。”鸭舌帽笑着看向始终背坐的男人:“那这收了一个不相当于跟两个玩。”
倒是另一个从未开过口的人忽然说了句:“人家没准是真感情呢。”
男人瞧了他一眼,皱着眉,打出一颗麻将牌:“没体验过男人,小打小闹,算不得真。”
寸头嗤笑一声:“你不会也是同性恋吧!”
“滚,说什么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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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玩笑。”
江倚青的耳边仿佛呼啸起了风声,她捏着手里的托盘,忽然忆起那天在山里,人群的后头,有一个面色凝重的女孩,重重人影仍旧掩不住的惊艳。
想着想着暮然一阵痛。
低头看去,握着托盘的指尖已经微微泛白。
包厢里,不知是谁胡了牌,轻快的呼一声。
寸头男垂着眼睛撇着嘴角,不甘心道:“再来。”
“不玩了,我去楼上喝酒。”鸭舌帽也不爽快,索性将面前的麻将牌推到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外走,手里挽着外套和相机包。
察觉屋里人要走,她快步的走到转角处,捂着胸口,小口小口的吸着气,佯装镇定。让自己看起来不会太过慌张。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
江倚青却说不出心中的感觉,酸涩,抑或是难过。
片刻后回神,旁若无人地跟着鸭舌帽男下了楼,江倚青瞧见帽姐在窗台边抽烟,走到她身边耳语道:“帮我个忙。”
宋祁在吧台边喝了几杯龙舌兰,却仍不尽兴,又找了个靠近舞台的位子,双脚担在中间的玻璃圆桌上,脸色微红,惬意舒适的躺坐着,相机包搁在手边。
正是舞女上台的时间,巨大的枝形吊灯熄灭了,背后的弧形屏幕也漆黑一片,射灯从高处照耀下来,如同一根光柱。
纤柔娇娆的舞姿搅动着光影。
他看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