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所,
牛棚边上的木头房子,正在呼呼漏风。
地上堆满了草饲料,李傲浑身颤栗了一下,下。体一阵剧痛后,不受控制的地温热一片。
第五天了,
距离他见到那个贱婆娘第五天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来劳改所看他的,竟然会是高佩佩。
当管理员说有人来探望他,还是个女人时,他以为会是蔡茹。尽管蔡茹和他撇清关系,还离了婚,但他们夫妻多年,蔡茹心里应该还有他。
结果是在厂里,和他争锋相对过的高佩佩。
高佩佩说受故人所托来看他,李傲当即冷笑,“故人,我能有什么故人?”
“李胜余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妈被下放,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和我脱离关系,我能有什么故人?”
“对了,还一个何继武,是他让你来看我?”
对方没否认,李傲便这么认为了,但他更好奇了,“你怎么会认识何继武?”
高佩佩没回答,而是拿出她带来的酒和半只烤鸭。
“高佩佩,你怎么不说话?”李傲怒了,他现在已经够惨,高佩佩还一而再地忽略他的话。
他倾身过去,抓住高佩佩的衣领,“你是哑巴么,我问你话呢?”
“李傲,看来你还是有些在乎何继武的,竟然那么在乎是不是他让我来看你的。”
高佩佩低下头,给李傲倒了一杯酒,“你也说了,除了何继武,没人会再想着你。不过他也自身难保,被厂里停职。”
“哈哈,竟然真是他?”
李傲放声大笑,他最看不上,最痛恨的也是何继武。结果他倒霉了,让人来看他的却是何继武,他接过高佩佩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我竟然看不出来,高组长你年纪轻轻,竟然会和一个老头搞在一起。”
在李傲的认知里,高佩佩能和何继武有的关系,只会是相好。他却不知道,这只是高佩佩顺着他的话说的谎言,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一杯接一杯的酒喝下去,等李傲被疼醒的时候,嘴里塞着破布,手和脚都被绑住,而他的下。体传来钻心刺骨的疼。
吐了嘴里的破布,李傲冲着外边大喊,“怎么回事?”
“高佩佩,你这个贱人,你在哪里?”
他仰起头看了眼自己光着的下半身,血还温热,而他的小兄弟没了,被割掉了。
他疼得头皮发麻,呼吸变得沉重,感觉随时会死掉。
别人发现他后,给他叫来了赤脚大夫,上了止血药之后,他便开始发烧。
赤脚大夫说他八成活不下去,同住一个屋的人,便把李傲抬到这里,让他在这里等死。
但李傲撑了五天,度过了最危险的五天。
可他每一次的尿失禁,都会让他痛苦到想死。他一次都不敢看自己的下面,太过于恶心和绝望。
每天有人来喂牛时,就会给他送点馊了的饭菜。
他们喊他阉人,当着他的面嘲笑他,甚至有人尿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