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虹啊,怎么走得那么突然?”钱庆花一直和姚虹的关系不错,现在听说老朋友要走,心里很舍不得。
姚虹说没办法,“儿子在部队,一年能回来一两次都很不错,他和我儿媳妇都年轻,总是两地分居也不好。现在部队那里有工作,儿媳妇能随调过去,正好一家团圆。”
看着老朋友,姚虹心里也有不舍,“你呀,听我一句劝,别和郑斌折腾了,你都四十九了,还想生什么儿子。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别把身体折腾坏了。”
钱庆花生了三个女儿,丈夫一直想再要一个儿子,这些年她为此吃了不少偏方,但上次小产之后,就再也没怀孕。
听老姐妹说到这个,钱庆花左右看了看,见屋里只有一个睡觉的徐瑶,叹了口气,小声道,“我和你说实话,我不行了。”
“什么意思?”姚虹皱眉问。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没有来,还以为是有了,结果去医院检查,并没有怀孕。”
钱庆花满脸愁容,“医生说,我是到了年纪,加上这些年吃太多偏方,绝经不能生了。”
姚虹听到这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庆幸道,“这是好事,以你的身子骨,若是真的怀孕了,你得去半条命。你别怪我说话直,如果你们还年轻,身体也好,再拼一次也可以。但你都做外婆了,自己又常年喝药,实在没必要再折腾,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她顿了下,“郑斌实在放不下,以后找个上门女婿吧。”
“也只能这样了。”钱庆花以前也想再生一个儿子,不过折腾得太久,她是真的疲惫了,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郑斌就算想折腾,我也没法子了。”
“对了,我来找你还一个事,你家立廉是不是在蓉城附近的部队?”
“是啊。”姚虹点头道,“他在那边好多年了。”
“我家二欢下乡的地方,也在那附近,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
钱庆花长叹一声,“从二欢下乡后,再也没回家过,我心里很想她,但又没办法见到。她在信里总是说还好,可我知道她是个懂事的,肯定报喜不报忧。我想托你你看看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咱们都多少年的老姐妹了,我肯定去帮你看她。”姚虹算了算,“说起来二欢二十一岁了,她有对象了吗?”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我写信问过一次,那会说没有。”钱庆花觉得最对不住的就是二女儿,“我是想着,她要是能嫁回来就好了,如果留在当地,以后她被欺负了,我都不知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钱庆花时常会记挂着二女儿。
姚虹点头说好,和钱庆花又聊了一会儿,钱庆花才起身回去。
“等你出发前和我说一声,我给你拿点东西。”钱庆花交代道。
“我知道,你都说几遍了。”姚虹送走钱庆花后,开始审视家里的东西,既然要搬那么远,很多东西都不可能带走。
有的可以送人,有的还可以想法子换点粮票肉票。
想到要搬家,便有非常多的事要做。
而另一边,徐美珍也和厂里领导说了要随军的事。
领导们虽然不舍她离开,但随军是好事,他们得有维护军人的意思,很爽快地答应了。
最后上了两天班,徐美珍去厂里结算了工资,做了交接。
临走的最后一天,张胖子给她拿了两瓶酒。
“小徐啊,这些日子,我得你不少指点,厨艺进步不少。知道你要走,我没什么好送的,这两瓶酒你拿着,我也算你的半个徒弟了。”张胖子把酒递了过去。
徐美珍没客气,接过张胖子手里的酒,“以后食堂就得靠你了,加油,好好干。”
和张胖子道别后,徐美珍回到大院时,又借花献佛,把这两瓶酒,再加路上买的一包冰糖送去给乔三顺。
虽然徐美珍没有正式拜师,但乔三顺经常来指点徐美珍做饭,她从中学了不少东西。
她平常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们,时间很忙,便没想过要拜师。不过就像张胖子和她说的那样,过去的这几个月,乔三顺也是她的半个师傅。
“乔大爷,您吃饭呢。”徐美珍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马上要去随军了,得了不少您的点拨,这是我在食堂的半个徒弟送的酒,我借花献佛,和您道个别。”
“客气了。”
乔三顺放下筷子,看了眼两瓶酒和冰糖,都是很难买到的东西,“那也是你自己有做饭的天赋,如果是高适做饭,我看都不看。”
在乔三顺对面的高适,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是继续吃饭。
徐美珍笑了笑,“您慢吃,我先回家。”
“你等等。”乔三顺站了起来,“我啊,原本想着时间还久,可以慢慢教你。不过你既然要搬走,还给我拿了礼物,我也给你送个礼物。”
他转身进屋,找出一本菜谱,这时高适才放下筷子,眼睛盯着菜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