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县寒凉的夜风拂过身躯,夜鸦粗嘎啼叫,这些都影响不了虞栖枝心中的期盼与甜蜜。
她从封青凌温暖的怀抱中抬头:“如果你没来呢?那我就嫁给别人啦。”
封青凌无奈挑眉,接着,一个温柔轻软的吻印向她的双唇。
属于少年人的青涩的吻一触即分。
“约好了,阿潆。”封青凌指尖轻轻点了点她唇角,望着她道。
虞栖枝因少年的举动微微睁圆了眼睛。随后,她重重点了下头。
外室之女的尴尬身份,周遭人的暗暗议论与排挤,愁苦叹息的姨娘,面目模糊的父亲。
虞栖枝幼时的生活便由这些构成。
直到封青凌的出现,像一束光那样,将她晦暗困窘的世界,点亮了。
裴璟闭目养神。察觉到虞栖枝频频看向他的视线,暗自皱眉。
过了一会,虞栖枝却又躺了回去,把脑袋蹭到他胸口,呼吸渐渐均匀。
也不是亲昵的姿态,带点依赖,反而像只受伤的小动物。
让他想起小时候养的狗。
……
天气渐渐回暖,很快便到了年节。
年节这日,是昌宁侯府众人难得聚齐,吃团圆饭的日子。
裴璟的庶兄裴朔常年在外修道,侯府老侯爷这些年头疾发作,远离朝堂,在有汤泉的庄子上养生常住。
老侯爷与大公子裴朔的两架车马在城郊遇上,便赶巧一齐回来了。
长房郑氏早就携着幼子等在侯府门前,待马车刚停下便热切地迎了上去。
老侯爷和他身边的侧夫人,与裴朔长房一家站在一块,看着倒更像一家人。
裴璟这边,则冷清不少,妹妹裴幼凝染了风寒,不好出屋吹风,便只有他与虞栖枝出面。
老侯爷与裴朔一家三口略说了几句,目光便转向裴璟这里。
老侯爷威严的视线扫过裴璟身旁的虞栖枝,在她脸上停顿片刻,若有所思的样子。
或许是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了,虞栖枝被这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往裴璟身侧躲了躲。
裴璟没说什么,只淡淡迎上去:“父亲。”
虞栖枝则跟在裴璟后头行礼。
天色渐渐暗下,也快到了用膳的时辰,众人便也不再多礼,请了老祖宗后,进厅堂落座。
昌宁侯府依旧沿用先祖定下的规矩,宴上男女不同席。
裴璟落座前,回头看了虞栖枝一眼,虞栖枝察觉到他视线,向他柔和笑笑。
其实虞栖枝在侯府过得还算自在,平日里没有公婆要侍奉,安和堂那边每半个月去一次,与侯府众人聚在一块的日子,也就年节的团圆宴而已。
但这顿饭通常都不是很愉快的。
饭后上了茶水,老侯爷那边的席散了,裴璟被老侯爷喊去前罩房的会客厅谈话。
女眷这边,老祖宗这边放下茶盏,瞧了眼活蹦乱跳的裴冀,面对虞栖枝,则是依旧的话题。
老祖宗想不明白,虞栖枝和裴璟,两个都是康健的人,怎么就生不出孩子呢?
虞栖枝羞愧低头,郑氏嘴角边噙着笑意,手上动作优雅地给老祖宗盛了碗碧玉粳米汤,作饭后消食。
“兴许是就身子有问题呢。”侧夫人何氏在旁听着,煽风点火笑道。
话出口,何氏挨了老祖宗一眼瞪,她收敛了神色,依旧看热闹不嫌事大般继续道:“又兴许,两个人身子都没问题,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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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这话实在有些粗鄙无礼,虞栖枝听了,却也只是朝她抿唇笑了笑。
“怀孩子这事也得看缘分,强求不来的。”虞栖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