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不再停留,继续往前走,谁知苏月娥继续往前跟。
“我错了……我发誓,下不为例……”
李怀旌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转过身,眸色阴晴不定地,幽幽瞧她。
半晌,才居高临下道:“从开始,我就同情你的遭遇,知道为什麽吗?”
苏月娥摇头。
李怀旌说:“从小到大,我母亲为了养我们姐弟几人,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所以当初你屡次哭哭啼啼求我,我都狠不下心……你不要觉得,是你有面子,只不过因为我母亲的缘故,让我对单亲妈妈,于心不忍……”
苏月娥怔怔瞧着李怀旌,眼含热泪,却咬着唇一言不发。
女人楚楚可怜这一套,最容易让人心软,但次数多了,谁都烦。
李怀旌指了指她,“再哭就滚。”
苏月娥赶紧吸了吸鼻子,难以置信看着他,仿佛失了所有力气,许久才问:“从始至终,都没动过心?”
李怀旌闭上眼,深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几百遍了。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我看上谁,压根不需她主动,我看不上,死缠烂打都没用。”
他不耐烦睨苏月娥一眼,“你这叫骚扰,知道什麽叫骚扰?如果你再这个德性,别怪我不念同窗旧情。”
李怀旌如是警告。
苏月娥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往下沉,再往下沉。
冷风四起,刚抽芽的梧桐树上,去年未落尽的干枯叶子摩擦着枝丫,沙沙作响。
淩晨三点的深夜,伴着苏月娥压抑的哭腔,特别刺耳。
李怀旌这会儿酒意被冷风吹散,感觉到冷,抖开衣服,一边穿一边往里迈步。
谁知下一秒,苏月娥却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旌哥,旌哥,你听我说——”
“滚——”
李怀旌突然耐心全无,瞬间暴怒,条件反射般,往后狠狠一甩。
谁知动作幅度太大,竟把苏月娥甩了一个趔趄。
李怀旌目光锋利,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咬着后牙槽,怒气沖沖地看着她,“三秒钟,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他妈饶不了你。”
苏月娥那张小脸本来还挂着清泪,被李怀旌的厉声呵斥,吓得又倒退两步。
方才伸出去,握住他衣襟的双手,颤巍巍缩在胸前。
竟然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