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品居吃饭?
苏家过的只能算是小康生活,真要去一品居消费一次,杜女士不得肉痛两个星期?
见苏晚絮迟迟不说话,杜飞霜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冷了下来:“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叫你跟家里人一起吃个饭都叫不动了是吗?”
“没有,只不过我明天中午有约了。”苏晚絮捏捏眉心,有些头疼。
“什么约能有家里人重要?还是说你不想见你妹妹?我不管,你给我推掉,明天准时到,还有记得穿好点,别给我丢人。”
杜飞霜可不在乎苏晚絮的心情,在她心里只有她的宝贝女儿苏语柔,是以交代完事情后,便冷漠的挂断了电话。
苏晚絮自嘲一笑,还期待什么呢?母亲不是一直都偏心吗?这个家,她从始至终就是个外人。
她叹了口气,算了,想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还是跟白五爷说一声将时间改到下午吧。
翌日中午十二点左右,苏晚絮将干洗好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准时出现在了一品居门口,被服务生领着进了一楼的包厢。
她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和谐的笑声,推门而入,发现包厢里除了父母妹妹,还坐着一个地中海啤酒肚,穿了一身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跟母亲杜飞霜相谈甚欢,而父亲苏池光坐在那里不知所措,脸上似有几分懊恼和悔意。
“呦,枝枝来了,快过来,坐妈妈身边。”杜飞霜一改昨晚的冷漠,热情的让人害怕,尤其看了眼苏晚絮的穿着,眸子里皆是满意,还算这丫头听话。
顺着她的视线,张达扭头看了过去,二十岁的小姑娘一身红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他眼神瞬间亮的惊人,毫不掩饰的惊艳,这姓杜的女人果真没骗他,她这大女儿比小女儿漂亮多了,足够给他当续弦。
“爸,妈。”苏晚絮打过招呼后,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来。
苏池光点了点头,眼神忽闪,似乎有些不敢看她。
杜飞霜就不一样了,笑的脸上都起了褶子,她拉起苏晚絮的手,先是狠狠的关怀备注了一番,接着才看向张达介绍着:“枝枝啊,这是橙光娱乐的张总,才四十岁就开了这么大的公司,可算是年轻有为了,妈妈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苏晚絮心里呵呵两声,四十岁叫年轻有为,杜女士可真能睁眼说瞎话啊,她今天把自己叫过来到底想干嘛?
“妈,你叫我过来不是吃饭的吗?如果你们还有其他事商量,我就先走了。”
“看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张总还在呢就这么不懂事,张总可千万别介意啊,这孩子被我跟老苏惯坏了。”
“呵呵,没事没事,苏小姐有个性,我很喜欢,苏小姐果真是美貌动人啊,全娱乐圈都找不出几个比你样貌好的,你叫我张哥就行,今天没别的意思,咱们就是吃个饭认识认识,权当交朋友了。”
张达笑的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色眯眯的黏在苏晚絮身上。
男人那直白下流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徘徊,苏晚絮再傻也隐约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她看了眼眼神飘忽不定的苏池光,心下当即凉了半截。
她眼神直直的看向他:“爸,你能跟我说一下,今天叫我过来是做什么吗?”
“枝枝啊,你……我……”过了好几秒,苏池光看着苏晚絮清亮的眼睛,叹了口气,说了几个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也不想这样啊,如果不是被逼到没办法了,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他哪里舍得让她嫁给一个岁数这么大的男人,可语柔闹着现在就要进娱乐圈拍戏,他们普通家庭能有什么人脉,昨天晚上不同意,老婆跟小女儿哭哭啼啼的一个要自杀,一个要休学,他能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他没本事。
“您不用说了,我懂您的意思了,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的,以后……”苏晚絮纤细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心头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酸楚。
她话音未落,就被杜如霜的大嗓门打断了:“你给我闭嘴,你想说什么?你懂个屁,老娘现在也不跟你兜圈子,就把话撂这了。
张总是我看中的好女婿,过几天我们选个好日子,你乖乖的嫁过去当阔太太,把张总伺候好了,你妹妹进娱乐圈张总也好帮扶,不是我说你,别以为长了一张妖精似的脸,眼睛就长到脑门上了,张总有权有势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是啊姐姐,张总除了年龄大点,没什么不好的,更何况我听人说年龄大点的男人才会疼人呢!”苏语柔乖巧的坐在那里,甜甜的看了苏晚絮一眼。
苏晚絮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满脸的难以置信,完全没料到他们竟然打着这个主意,竟要用自己的婚姻来换苏语柔的前程?她真的不明白,都是女儿,人心怎么能偏到这个地步?
少女的眼眶中泛着泪光,倔强的却一滴都不肯流下,只冷冷的看着苏语柔,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既然他这么好,那你怎么不嫁过去,成了他老婆不比他小姨子强?”
“反了你了,怎么跟你妹妹说话的?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吗,你倒好,现在翅膀硬了,让你嫁个人都敢挑三拣四?”杜飞霜叉着腰,对着苏晚絮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妈,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嫁的。”苏晚絮眸中冰冷如霜,留给众人一个背影推门出去了。
意料之中的,身后传来杜女士更加气急败坏的骂声还有小心给那位张总赔礼道歉的声音。
这里的空气太恶心了,她真是一分一秒也待不下去,说不失望是假的,母亲和妹妹对她的态度她早已习惯,没有过多的伤怀,但是父亲的默许,彻底压垮了她心中一直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她原以为父亲也是疼她的。
苏晚絮低着头不停歇的往前走,猛的撞上了一堵肉墙,一股清冽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淡淡的,霎是好闻,她缓缓抬头,指尖胡乱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