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男孩面无表情地说。
许泽南:“?”
让他做自我介绍的人,十多年来的第一人诞生了。
他的好儿子。
许泽南倒吸了口气,感觉肺部有点疼,但也不至于同儿子较劲。于是,他平淡开口:“许泽南。”
他顿了顿,似乎不是很情愿:“死后七年又复活了的你们的爸爸。”
他刚说完,女孩便及时提点他:“请您用去世两个字,表示对我爸爸的尊重哦。您可以自欺欺人地认为您是我们去世七年又复活了的爸爸,反正我们是不会相信的啦。”
许泽南觉得热,默默解开了西装的扣子。
“行了没?”他抬抬下颌,敷衍大于坦诚:“该你们了。”
“等我问完。”男孩一点儿不怯不怵:“你的年龄?”
许泽南鼻翼轻轻翕动:“二十九。”
“嗯。”男孩不但问题挺多,角度还挺刁钻:“交往过几个女人?”
“现在结婚了吗?”
“你有小孩吗?”
“都展开具体说一说吧。”
许泽南:“???”
小女孩柔柔软软地往他心头补了一刀:“哥哥,这个叔叔想做我们去世七年的爸爸的替身还要通过你的面试吗?”
许泽南连肝都开始疼了,如果赵秘书此刻在,他大概会递给他一颗速效救心丸。
孩子不好糊弄,虽不是很情愿,但许泽南坦诚许多:“就交往过你们妈妈一个女朋友,也差点儿跟她结婚,现在单身,除了你们两个没有别的小孩。”
被六岁的孩子问这些确实有失脸面,许泽南紧着道:“问完了没?”
“没。”男孩:“有债务危机吗?”
“没有。”
“有不良嗜好吗?”
“没有。”
“身体健康吗?有无传染性疾病?”
“?”有完没完?
许泽南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嗤笑一声,终究是失了耐性:“爸爸我,健康极了。”
“最后一个问题”,男孩停顿了一会儿,“你为什么要抛弃怀孕的妈妈出国?”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的是我的孩子。”许泽南抓抓脑袋,裸露在寒风中的清瘦耳骨动了动,耳尖可耻地红了:“那什么、我出国是去疗伤。”
“疗什么伤?”男孩刨根问底。
“情伤啊,宝宝。”许泽南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疼:“长成我这样。”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看了眼眼前和自己七分相似的男孩,感觉自己被逼疯了:“长成我们这样,还能被甩,换你你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