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他的声音竟有丝无法抑制的轻喘。
她好大的胆子。
她当真好大的胆子。
浮桑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心中泛起怒意,但这怒意不知为何有些浅淡,只让他觉得脸上有一丝烫。
“嗯?”簌棠的眼眸亮了一瞬,感受到猫猫发出丁点呼噜声,“喜欢?”
“不喜欢。”他的声音极淡。
簌棠不信,唇角轻勾。
她怀抱着他,曲起食指,似轻挠,又似安抚,指尖一次又一次刮过他的下颌,热度由此传递给他。
他的脊背不自觉僵住。
“……你够了没?”少年的音色清冽干净,总是了无情绪,此刻却无端扬高。
她听着,觉得像恼羞成怒。
顺毛要个过程,尤其是喜怒无常的猫科动物。
她果断收手。
只是,泛着幽香的袖不经意刮过浮桑的胡须,他本该讨厌这种感觉,可无端地,心里却没起怒意。
这股香味,源于簌棠殿中常熏的安神香,沾染上她的衣袖。
他一定是嗅习惯了而已,浮桑心想,泛起淡淡倦意。
“阿浮?”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她的声音,近日他也听惯了,但他不喜欢。
失血过多后的倦袭来,东出扶桑树下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环抱他的躯体也变得暖融,令人愈发昏昏欲睡。
*
簌棠又喊了一声:“……阿浮?”
他没有应声。
雪白一团头顶的驯服值淡去,她方才可是看着数据涨了三个点,此刻消逝,应当是他昏睡了。
柔软毛发残存温度,但比之平日略显冰凉,簌棠的心没有完全放下去。
“九九。”她喊了九耳犬一声,“你和我出门一趟也累了,你先去休息吧。”
看得出,九耳平日虽与白猫互不关注,此时还是有关切之情在的。
它扒开前爪凑上前,小心翼翼看了眼她怀中的浮桑,“好,棠姐……”
“我会照顾好它。”她让九耳犬安心。
面对小动物时,她总是极为温柔,能开口说的话比面对人还要多。
因为她很早就离开了家,父母盼她好,让她独身去大城市学习,之后,又留在了城里工作。
家人千里之遥,漫长的成长过程中,亲人的关怀渐渐变得模糊,能给她带来温暖慰藉的,便只有陪在身边的小动物。
有好几只小狗,小鸟,她还养过小乌龟,小仓鼠,还曾有一只最喜欢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