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积攒了几十年财富的豪门,那些巨商大贾,他们的数量有多少,谁也不知道,所以我劝殿下不要用堵的方式,而要疏,尽可能多的修建一亩以下的院子,在汉长安城,在城外,用足够多的数量把小房子的价格压制住,保证普通百姓住得起房,至于三亩以上的宅子,那不是普通百姓能考虑的,只要有需求,就随它上涨吧!反正大部分宅子都掌握在田宅署手中,用大宅来收割天下富豪的财富,有何不可?”
周宽已经把自己的观点表达清楚了,至于陈庆能否听得进去,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种桓在县衙后堂等了一刻钟,知县韦清带着一名文吏来到了后堂,文书手中抱着一只厚实的卷宗袋。
“种将军想要的资料这边都有,种将军可以查阅!”
韦清给文吏使个眼色,文吏退了下去。
种桓慢慢打开了卷宗袋,他是内卫统领,按照规定,内卫指挥使以上将领只要拿着执行银牌便可以查阅官府的任何资料。
种桓取出了一叠文书,第一份是最新契约,太白酒楼购买易安茶馆的契约,还有地契和房契在县衙的留底。
种桓仔细看了看,契约的一方是田文志,这是田大管家,王妃授权给他代表自己签署契约,另一方的签字画押人是刘贵,还有居间牙人的画押签字。
“这个刘贵是太白酒楼的东主吗?”种桓问道。
韦清摇摇头,“我不知道,等会儿你会看到,太白酒楼买地的签字人也是刘贵,而且“
“而且什么?”种桓追问道。
“而且太白酒楼的大掌柜也姓刘,我好像听人说过,他也叫刘贵,这里有点蹊跷,或许是同名同姓!”
“难道不是一个人?我是说,签字人就是大掌柜。”
韦清还是摇头,“太白酒楼的刘大掌柜我认识,这次买土地签字的刘贵我是第一次见。”
“那是不是说明,这份契约无效?不是真实的姓名。”
“这个倒无妨,只要他们足额交税,然后及时把房钱交付对方,这个人是不是叫刘贵不重要,但有一点,将来再出售茶馆土地,或者地契更名,必须由这个刘贵本人来办理,因为要核对指印。”
“如果刘贵死了呢?”
“死了是另外一回事,要有官府开具的刘贵的死亡证明,然后他的继承者要在报上刊登声明,等上三个月,没人来争抢财产,那么官府就可以变更地契。”
种桓又取出太白酒楼土地的购买契约,果然也是刘贵签署的,旁边也按有指印,种桓将两个签名和指纹对比,一下子愣住了。
“韦县君,你们没有发现这两个刘贵不是同一个人吗?笔迹和指纹都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