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六点就发现身上烫着,是发烧了。
幸好家里是备着药箱子的,拿了来,用水银温度计给他量了量体温,一量竟然是三十八度九,这眼看着就是三十九度了。
林望舒很有些担心,忙翻找出感冒药,那还是他以前从国外带回来的,把他叫醒,给他吃。
陆殿卿发烧,脸上透着奇异的红,睁开眼时,两眼也有些懵懵的,看着她,喃喃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时候他嘴已经有些干裂了,她心疼:“吃药,然后喝点水,来,张开嘴巴。”
陆殿卿看着林望舒,不动。
林望舒哄道:“跟着我说啊——”
陆殿卿也就跟着她“啊—”
趁着他嘴巴张开,她赶紧喂药,他两眼安静地凝视着她,就着她的手把药吃了。
林望舒又喂他喝水,这次他很乖。
林望舒拿来了毛巾,用温水蘸了给他擦:“你要是困,就先睡吧,我用毛巾给你擦着,这样你舒服一些。如果温度再不下去,我们就得去医院了。”
她掀开被子,用毛巾蘸了酒精给他擦拭身体,这么擦了一番后,他便觉得身上冷,于是林望舒便给他盖上被子,抱住他。
“怪不得你之前非要抱着我,可能那个时候就要病了。”
“你都要病了,你还瞎折腾!”
说这话,是很有些谴责的意味了,他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陆殿卿没说话,其实他烧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是挪动了下脑袋,让自己更靠近了她。
林望舒有那么一刻便觉得,他仿佛一只小狗儿,还是恋着窝的小狗。
她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干涩的唇:“笨死了。”
陆殿卿费力地别过脸,哑声说:“别…万一传染…”
林望舒轻哼:“要传染早传染了。”
她叹了声,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发质轻软,带很浅淡的一点自然卷,平时根本看不出来的那种。
她低声说:“你就是太辛苦了,在国外绷得太紧了,现在突然回来,一放松,就感冒了呗。”
陆殿卿沙哑着声音,很低地道:“应该是,其实最近大家都很辛苦。”
林望舒:“你饿了吗?”
陆殿卿疲惫地垂着眼:“不太想吃。”
林望舒抚摸着他的脸,病了的人,满脸写着憔悴:“不吃饭怎么好呢,我去给你煮点粥吧。”
陆殿卿费力地笑了下:“好。”
家里有现成的材料,她熬的是轻淡的米粥,在出锅的时候加了一点点新采的青菜,味道软糯清新,这种最适合病人吃了,开胃。
先给他量了体温,稍微降了一些,只有三十七度四了,便把他叫醒,扶起来,喂他喝了稀粥。
陆殿卿吃着,舔了舔嘴唇:“还挺好喝的。”
林望舒:“那当然了。”
上辈子其实她钻研厨艺已经有点入迷了,不为了别人,自己也有点沉浸进去了。
这都不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