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有一次免除权,对吗?”
江柏从她的话里提炼出这个信息。
“是还有一次,”宋尔点了下脑袋,“可你之后要是还这样的话怎么办啊?”
江柏想了想道:“你可以罚我。”
宋尔觉得他真的很笨,哪有人这么轻易就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上的,“人一开始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就是会很不适应的,循序渐进就好了,为什么要罚你?”
“我答应了你,没做到,那就是错了,”江柏脸上一副很平常的模样,“做错事,就要受罚。”
宋尔有些诧异于他的逻辑,“那万一我提了很过分的惩罚,你也要答应吗?”
江柏说“是。”
宋尔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可听着江柏的话,忍不住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江柏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道:“以前就是这样的。”
宋尔追问,“以前是什么时候?”
江柏看着他,又不说话了。
宋尔也回看过去,眼睛甚至睁的比他还要大,“怎么了,不能问吗?”
气势半点儿不输的。
看着她的气势汹汹的模样,江柏胸中才涌出的那股闷窒感被无声压了下去,“5岁的时候,家里没有吃的了,那个……女人让我去找,我最后没能把吃的带回去,所以罚我晚上不能在炕上睡觉。”
“后来教我认字,说错一个,会被打十下手板。”
“冬天去山上捡柴火,没捡够的话,回家就没人开门。”
……
一桩桩,一件件,具体的不能再清晰。
宋尔听的一阵心惊,“5岁?”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打心底里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小孩子的经历。
江柏“嗯”了声,他说完又想起答应宋尔的话,想添两个字,可又实在不知道添什么。
宋尔却没注意这个,他手指握紧,以为江柏是被欺负了,很有些气愤,“那个女人是谁?”
江柏身子侧了下,带着自己也没发觉的闪避心理,“爸的妻子。”
他的用词有些奇怪,不说是自己的什么人,而是用父亲的妻子指代。
宋尔刚刚升起的气愤一冷,蓦然觉出了些怪异,按照常理来说停到这里是最好的,但他想起江柏的遭遇,还是问了下去:“那不是……你妈妈吗?”
回忆往往能把人扯进难解的漩涡,江柏闭了下眼,唇角逐渐压平,“她从来不让我跟弟弟叫她。”
宋尔还想要接着说,江柏的情绪却随着回忆,逐渐压抑了下来,“饭快要凉了,以后再讲,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