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里。”
景剀皱眉,这么远,秦筝今天奔波来去,也是累极了。可是温如玉若是高烧不退……
忽然一股寒意迎面袭来,两人俱是心头一凛。
只见一个黑衣人象鬼魅般出现在庭院中,脸上蒙着面纱,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一步步走过来,目光掠过景剀,没有停留,一把推开他,径直向温如玉走去。
“站住!”景剀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没有回头,声音也象目光一般冰冷,“你不必知道!”
“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一指*的温如玉:“带他走!”
“为什么?”
黑衣人停住,缓缓地、清清楚楚地道:“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我成为对手的人,我不能让他死。
“你怎么知道……他会死?”景剀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人是鬼?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黑衣人冷笑:“他如果回到京城,必定会被你处死。就算不回去,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必定活不下去了。我要带他马上去治病,等他病好,我要与他一决雌雄。”
“你……”景剀忽然想到什么,骇然问道,“难道你便是那个向他下了战书的什么堂主?”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我正是必杀堂主----苍夜。”
“苍夜!朕不准你带他走!”
苍夜冷笑:“你拦得住吗?”语声中已抱起昏睡的温如玉,转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王爷!”秦筝痛呼一声向苍夜扑去,苍夜一伸手,点住秦筝的穴道。秦筝怒目瞪着他,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苍夜!”景剀大吼,想冲出去,忽然身子一阵*,人软软地瘫下去。
苍夜仰天大笑:“从此世上再也不会有温如玉,皇帝,你也莫再打主意找他。我会让他失去记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第二百零五章 鸿飞何处
月光下四野寂寂,山影朦胧,辘辘车声听来越发分明,间或有鞭声响起,甚是清脆。赶车人瘦削的身子隐在一身黑袍里,暗夜中只看到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睛。
微微向后侧过脸来,问道:“堂主,他还好吧?”
车内传出低沉的声音:“他现在昏迷着,烧得很厉害,又吐了血。气息不稳,脉象很乱。必须要马上救治了。”
“看来这些天被皇帝折磨得不轻。”
“内外伤都有,心力交瘁,也亏他这样的人,到此刻还能笑得云淡风清。”车内的语声充满感慨。
“那我们怎么办?”赶车人问道。
“到最近的镇上给他找大夫看了病再说,少不得我们今晚住客栈了。”
“好。”
车内那人不再说话。但隐隐传出另一个梦呓般的声音,很微弱,仿佛在痛苦地纠结着什么。
“恐怕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这样软弱。”车内的声音道。
“堂主与他初识,哪里会了解他这么多?”赶车人微微带了笑意。
“有的人用一生都未必了解,有的人看一眼就足够了解了。这正应了那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堂主……可是将他当作朋友么?”赶车人怔忡地问道。
“若是这样,有何不可?”车内人反问。
“属下只怕到最后……你俩正邪不两立……”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车内那人陡然升起怒意,“人家当我们邪派,你便也认可了?”
赶车人立时惶恐起来:“属下该死,堂主息怒……”
车内人轻叹,声音和缓下来:“人家不知道的便也罢了,你是知道的……。离,我们患难至今,我将你当成兄长一样看待……”
“是,属下明白。属下只是站在温公子的立场,担心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