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落下。wodeshucheng
终于他决定去灵隐寺一行,求见了无大师,请他引见鹰神徐拜庭。
心意一定,衫袖飘飘走去,登舟泛向苏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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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二章
灵隐寺游人络绎穿行,十方胜地,显得繁嚣异常。
磨肩接踵的人群中,沈谦俊秀的身形快步飞闪走向大雄宝殿,眉宇之间略带焦躁不宁神态。
沈谦形色匆匆找着知客僧,直截了当说道:“在下要求见了无方丈,有劳通禀引见。”
知客僧明慧双掌合十施礼道:“施主来得不巧,了无方丈因身罹中风瘫痪重疾,现由本寺四僧护送至燕京求治,已起程半日了。”
沈谦不禁愕然道:“怎么了无方丈竟走了吗?”
明慧微笑道:“本寺方丈现由监院大师暂代,施主若有什么事,不妨与监院大师说也是一样。”
沈谦怏怏若有所失,答道:“在下之事,非须了无方丈解决不可,既然如此,在下只能暂候了无方丈病愈返回再说。”
说时拱了拱手,转身走出大雄宝殿。
他走出之时,忽眼角瞥见廊柱间一条身形闪而杳,他只觉这人单袖垂风飘飘,心中憬然悟出那是鹰神徐拜庭。
急迈步向鹰神徐拜庭闪出的方向奔去。
但哪有鹰神的身形,只见枫干参天,叶荫之下游人伫立,指点谈笑。
他知就是找着鹰神徐拜庭也无用,不巧还惹上杀身大祸。
因为他悟出昨晚之事,适被自己窥见,但徐拜庭却不知自己来意如何,他要误会自己是匪徒那面,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沈谦不由怅惘伤神,顿了顿脚,缓缓走出灵隐寺。
一踏出寺门,劈面撞上一头发斑白,短小精悍,两目炯炯若电的老者,心中不由一震,暗道:“这不是方才冷相杰、酆豹两人遇见,口中所称的巴香主吗?”
老者一迳向里走去,沈谦迟疑了一下,转身遥遥缀去。
只见这老者立在大雄宝殿后张望了一下,又返身走出,沈谦深恐被他起疑,步向人丛中,待他走出寺外,又紧接而出。
老者身形如行云流水般向下天竺驰去,越走越快,疾逾飘风般,转瞬,身形顿杳。
沈谦自知轻功不如人家太多,废然止步,内凝着西子环翠,长虹卧晚,衣光柳影,不由生起怅触之感,意兴索然走回花城而去……
杭州,武林门一楼宽敞笔直的招板大石,市廛繁盛,行人熙攘不绝。
靠近武林门城厢不远,有家四达镖局。
似乎这四达镖局在江湖上没有多大的名号,门前显得异常冷落,屋宇匾牌在艳阳映照下,仍是那么灰淡剥落,不见光彩。
镖局三进院后,有座小楼,楼上只是一间六尺见方的卧室,室内仅有一榻,一张小桌另外尚有两把木椅。
桌上堆放数十本线装书籍,除此一点装饰均无,未免简陋。
但此间小楼光线充沛,凭窗外望,万家烟树,尽收眼底,远眺西子湖,波光泛翠,水底画桥,雷峰夕照,西冷烟月,令人心旷神怡。
这时榻上倒卧着沈谦,两眼仰神着承尘上,似有无限愁绪。
他脑中泛出生平的经历,及昨晚所见所闻,他只觉有生之年一直在郁郁寡欢之中,平淡无奇,生此环境中一切都感觉索然无味,而且提不起一丝兴趣,无异行尸走肉。
但自昨晚目睹惊心骇魄的见闻,不禁使其沉坠的心境浮起微微波澜。
他愁绪翻涌,陷入无边困扰中……
在他五岁时,随他母亲投奔这四达镖局总镖头方士达,迄今为止,只知方士达是其亡母远房堂兄弟。
自此安居四达镖局中,亡母课读甚严,便他性喜使刀弄棒,亡母立即疾言厉色制止,斥责说是沈门之后绝不能习武。
并说后世子子孙孙相率为戒,亡母数责之后,每背人流泪,在他幼稚心灵中,大感茫然不解,初则不以为怪,日久则疑云满腹,可又不敢当面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