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已落在陆文达眼中,他暗暗冷笑一声。
他们一踏入偏殿,只见陆文达倏地转身,五指搭在余东藩胸前五处大穴,冷森森笑道:“你知道本座的心意么?”
余东藩面色惨白,颤声答道:“属下早知堂主有赐死之意,但属下虽然无功亦无过,乞堂主告知属下罪犯何条,死亦瞑目。”
陆文达双目一瞪,迸出森冷如电神光,道:“你主持川滇分坛多年,连近在咫尺的鸣凤山庄隐藏如许武林能手却不知道。
教主一再严令查明各地江湖人物巢穴,申报总坛,本座从未睹过你申报文件有鸣凤山庄在内,为本门带来莫大危害,罪证显然,难道不该死么?”
余东藩自知必不能幸免,豪气顿生,抗声道:“张恂并非武林中人,他请护院武师也是江湖人物巢穴么?如依此为例,蜀中一地连督署抚衙在内不下两千余处,汗毛充栋者不可计数,堂主以此相责,属下不能心服。”
陆文达容颜变厉,大喝道:“你还敢强辩,本座出手无情,由不得你了。”
余东藩闭目待死,陆文达五指正要着力之际,忽闻身后响起一阵阴恻恻笑声,道:“好大的胆,竟敢在老夫宇下行凶。”劲风锐啸应声而起。
陆文达不禁大骇,旋身出掌一招“回风舞柳”扫甩出去。
只见一条手影玄诡无比往陆文达手腕擒来,迅疾若电,倏的沉腕,移宫换位让出了三尺左右。
陆文达抬目望去,只见是人形甚怪的老人,目光如电,背上搭着一柄斑驳苍绿,其形甚古的长剑。
他不由大喝道:“这是文昌宫殿,岂是你所有?无端寻衅,自找死路,可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两掌倏地平推而出,内力潜涌,狂风巨飚,宛如排山倒海。
那老者怒哼一声,双腕一翻,硬接而出。
“轰”的一声大响,掌力互接之下,陆文达只错出半步,老者身形震得飘后五尺。
经此一来,陆文达目睹那老叟功力不如自己太多,心中大定,冷笑了一声,正待喝叱出口,忽发觉余东藩已无踪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急往殿外飞身追出。
脑后只听得老叟一声厉喝道:“狂徒,你能走得了么?”脑后猛生金刃劈风之音,寒意森森。
陆文达往下一坠,身形猛塌,施袖拂出,但见一道惊天寒芒,宛如匹练下泻,知是干将莫邪之属,抗拒不得,猛撤袖刀,一鹤冲天而起。
“嘶”的一声,一方衣袖应剑削落,随风飘飞缓缓落下。
陆文达一拔起,即蓦然改式斜扑而去,疾逾闪电,转眼,已落在十数丈外。
老叟一剑落空奋身而起,向陆文达追去。
怎奈陆文达身形如电,去势太快,追赶不及,停身怔得一怔。
只听陆文达遥遥随风飘来语声道:“老匹夫,不是我惧你,无奈我身有要事,下次相遇就是你的死期。”
那老叟尚待要追,不远处传来曼妙语声道:“谦弟,不可再追。”
只见一娇小身影掠来,手中提着余东藩,身形一定,现出美若天仙的萧绮云。
这老叟正是沈谦乔装的。
只见萧绮云笑道:“谦弟如出手就用白虹剑,哪容陆文达全命,不过留得他的命在,与鸣凤山庄也有好处。”
沈谦不由一愕道:“什么好处?”
萧绮云道:“万一他命丧在你的剑下,陆文达身为黑煞星智囊诸葛,不可一日没有,无故失踪,黑煞星必来川中侦查,鸣凤山庄难免首遭其罹。”
沈谦想了一想颔首道:“云姐所言有理,我们回鸣凤山庄去吧!”
萧绮云摇首笑道:“你尚不可离开此地,因陆文达必不甘心让余东藩逃去,心疑你是鸣凤山庄遣来,稍时他必回转,是以……”说着附耳密语了几句。
沈谦方一点头,萧绮云一声娇笑中已提着余东藩如风离去。
偏殿中,只剩下沈谦一人,徘徊踯躅,一种落寞凄凉之感无由自来,耳闻垣下秋虫悲鸣,展望山下原野,风霜苍茫,益增孤独愁思。
只感人生本多变幻,蜉蝣蕉鹿,黄鹄劳形,际遇无常,不禁怅触无端。
忽觉殿脊上起了落足微音,心知萧绮云料算无差,来人必是陆文达,佯装无觉,良久才喃喃自言自语道:“哪来的狂徒,扰人安宁占地行凶不说,还口出狂言不惭,哼哼!下次他不遇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