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衣着简朴,礼佛虔诚,目光清正,又捐出了大笔与她衣着不相符的香油钱。
方丈看得清楚,她有此问,应当是在亡者的名字看到了认识的人,因此才这般详尽地回答了她。
陈松意想道,果然是余娘。
她在楼外楼与风珉跟付大人重遇,从他们口中知道,拼死带着账本跟自己交给颜清的锦囊、放弃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到京城来状告桓瑾的正是余娘。
可以说,她是红袖招里活下来最后的人证。
在付大人离开京城的时候,为了保护她,当朝首辅刘清源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距离桓瑾落马已经过去了数月,可是江南的案子并不好查。
一直有人在暗中阻碍,付大人的归期一延再延。
如今他留在江南,身为副使的钱忠已经带着其中一部分查清的东西回到了京城。
景帝给了付大人更大的权力,让他在江南便宜行事,一定要将这件事后面桓瑾的同党查得水落石出。
而作为证人,余娘还在等着红袖招的姑娘们、漕帮的勇士们大仇得报、沉冤得雪的那一天。
能听到关于她的消息,陈松意感到很是安慰。
只可惜,余娘只来过这里一次。
凭方丈大师的话,她推断不出余娘现在的情况如何。
“多谢大师。”
陈松意再次谢过了他,便转身离开。
“施主。”带路的小沙弥引着她出去,对她说道,“我们寺里种的菜丰收啦,圆慧师叔今日下厨做斋菜,施主中午要是不急着下山,回来我们这里吃顿斋饭啊?”
“好啊。”陈松意对他笑了一笑,“谢小师傅。”
小沙弥有些不好意思,送她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然后微微躬身送她离去。
冬天寒冷,这位姑娘替她的兄长们捐了那么多香油钱,他们下山又可以救济更多的人,小沙弥也很希望能让她的善心得到些回馈。
约定好了中午回来在万安寺吃素斋,陈松意继续独自登高,上了高处。
来到那山崖上,阳光毫无遮挡地照下来,有些荒芜的北郊在阳光下一览无余。
陈松意目光一转,看到了自己昨日算出的那条路。
在未时三刻前她就要下去,在路边等着她今天要等的那辆马车。
山崖上没有栏杆,但是有一棵树。
陈松意取出了纸笔,在树干上铺开,然后凝神于目,开启了视野。
无形的天地元气再次在她眼中汇聚,在阵法的一角向她显现的时候,她也终于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那承载南郊跟西郊、牵动她感应的气机。
只见在横渠书院的方向,一股清气冲霄。
那是来自书院的文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刻在书院石碑上的横渠四句凝聚了书院的气运,令它历经风雨依然不倒。
无论是在新朝还是旧朝,都有能臣宰辅从其中走出。
那清气与她的共鸣前所未有的清晰。
陈松意心驰神往的同时也不禁想道:“那剩下那个是什么?”——是不是等明日去了东郊,自己就能知道?
看了许久,她才从书院的方向收回目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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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神沉浸其中,只觉得周围一片风平浪静。
想来今日在会馆,有赵山长、樊教习跟那位陆掌柜在身边,自己的哥哥应该也能游刃有余地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