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胡这一番解释,大家纷纷表示懂了:“嘿,这是我们陈家村第一个秀才,现在又是第一个举人,说不定很快就要成为我们这儿的第一个状元!”
喜讯在村里传得很快。
不多时,陈家的几位族老也过来了。
他们被晚辈扶着,一张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一过来,就说明了来意。
“听到消息之后,族里商量了一番,决定要为村里的第一个举人打一块匾,挂在宗祠里。”
陈父受宠若惊:“这怎么使得……”
族老们却笑眯眯地道:“使得,自然使得!”
陈家村祖祖辈辈都是在田里刨食,现在出了一个读书人,那是光宗耀祖的事。
为首那个由孙子扶着、老得牙齿都掉光了的老人拉着陈父的手,两眼放光地道:“现在只是打个匾,等羽哥儿中了进士,再立坊!”
几位族老都附和地点头。
这要是祖坟冒青烟,考上了状元,那就是立状元坊了!
别说是他们陈家村,就是整个陈桥县都是独一份。
看重政绩的郭县令说不定会在镇上给他们羽哥儿立个状元坊。
想想过往的人一来镇上,看到的就是他们陈家的荣光,几个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族老就觉得来日去了地下见了先祖,自己脸上也有光了。
此刻再看陈三郎,想着当年饥荒的时候他小小的一个,抱着父母的骨灰坛来投奔他们这一支。
当年他们只是动了恻隐之心才收留了他,给了他一口饭吃,哪里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造化?
不过,在提起是否要把他父母的坟从那个水潭边移出来,移到陈家村的祖坟里来的时候,陈父还是摇了摇头。
当年父母的骨灰被他失手落进潭里,应当早就四散而开,融化在那潭水里了。
便是潜下去找,也只能找到那个骨灰坛罢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去打扰他们安眠。
见丈夫眼眶发红,本就不善于言辞的人现在更是憋不出一句话来,陈母接过了话茬。
她对着在场众人含笑道:“我家寄羽能有今天,全多亏了宗族跟乡里乡亲帮衬。今日时辰晚了,来不及设宴——明日,明日我家开宴!我掌勺,大家都来热闹热闹!”
陈娘子掌勺?
一听到这话,这段时间门没少因为他家飘出来的香气而被勾起馋虫,馋得挠心挠肺的众人可就不困了,甚至觉得那官差怎么不早点来,早来了今晚他们就能蹭上这一顿。
也有人道:“哎呀,寄羽跟松意这不是还没回来吗?等他们兄妹回来了再说。”
老胡很有见地地道:“大公子和意姑娘怕是没那么快回来。考完之后,他是要在那边参加鹿鸣宴什么宴的,文人举子之间门还要举行文会,交流扬名,要很久的,我们还是先庆祝。”
“胡大哥说得对!”
“等羽哥儿回来太久了,咱们先庆祝,等他回来再庆祝一回!”
“明日设宴,要什么跟我说,我去买!”
“有什么要帮忙的,三嫂子也不用客气,只管找我婆娘。”
乡下地方摆宴,都是邻里乡亲来帮忙。
又是这样的大好事,各家男丁女眷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事情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