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我说,你是凌举人的走狗呢,还是说你故意用苦肉计博取王旺财的同情与信任,进而来到山庄当奸细?嗯?”李建兰双眸缓缓看向谢水生,可里面隐藏的冰冷与杀气,令他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这哪是什么农庄妇人,分明是女阎王!
或许他错了,他不该自告奋勇来这里招惹她……
谢水生困难地咽了咽口水,讪笑道,“主子,您就别和小的们开玩笑了,小的一个要饭的,怎么可能搭上凌举人的路子呢?”
李建兰斜挑起眼角,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随之似笑非笑,“你事到如今,还不打算对我说实话是吧?”
谢水生头脑“嗡”地一声胀大了。这笑容太过诡异了,似乎他再不说,立马就将他五马分尸似的。
“主子,小的真的……”他话还没说完,李建兰便倏地倾身,捏住他的下颚,手中捏着一颗丸子就要往他嘴里塞。
谢水生反应也是极快,一手格开捏紧他下巴的手,另一手抢过药丸子,身子一转,便转出了两尺开外。
“李建兰,世人都说你狡猾如狐,现在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任你再精明,想要算计在下,还得多学几年功夫!”他捏着那枚药丸子细细打量,“这么一点小东西就想反过来控制我?哈哈,真是天真……呃……”
在他仰头大笑的当口,李建兰曲指一弹,一颗药丸子便弹入了他口中。
谢水生大骇,手指死命地扣着喉咙,却只抠出一滩口水。他的食指又按在腹部处催吐,可那东西入口即化,除非他有本事把胃翻过来洗,不然都是徒劳无功。
李建兰一手将他抢去的药丸子夺了过来,捏在手中,好整以暇地道,“如果我说我手上这颗丸子是解药,你想要吗?”
谢水生闷声不吭就扑了过来,身手十分迅敏,一看就知道是懂武力的。
可李建兰躲闪的速度既快又诡异,无论他出什么招式,她总能险险避过。
谢水生失去耐心,真要施出内力,李建兰突然说,“毒性现在开始在你体内发作,你再走三步,定会毒发身
亡。”
谢水生的动作便硬生生顿住了。他仍有些不信,咬牙切齿,“你讹我是吧?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将你拍成肉酱!”
李建兰却偏偏捏着那颗殷红的药丸子,站在他三步外,挑衅地看着他,“难道你现在没感觉到肚子痛?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待毒性侵袭到肾脏,腰也会痛的。反正呢,毒性一点一点侵袭你的四肢百骸,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内脏全部溃烂掉,直至死去。这种感觉,我相信以你的意志力,你还承受不了。”
“毒妇!你如此害我,不得好死!”谢水生不敢移动,只能伸出双手,徒劳地想拽住李建兰,李建兰却一直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任由他扑腾,就是不动弹,直把他气得心肝肺疼。
“你把所有事情跟我交代清楚,我就给你解药。”
“你!”谢水生瞪着李建兰目呲欲裂。可他也知道,李建兰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说谎的?”
“是指你假扮乞丐这件事?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是破绽百出。”李建兰讥笑道,“首先,如若你真是乞丐,定是头发干枯如稻草、肤色黝黑或暗黄无光泽,双手满是皱褶,指甲缝里藏着污垢。可你看看你自己,肤色白皙光滑,双手修长厚实,指甲齐整、干净,虽穿着朴实,身上的气息却绝非一般人能比……你印象中的乞丐长这样的吗?”
谢水生一听,顿时后悔不迭。
他主子让他去照着街角的乞丐来装扮,可他觉得那样实在太肮脏了,他做不来,就随意地改变了装束。没想到,一眼就被她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