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举人自然不服,举着仍然流血不止的胳膊,冷声道,“谁会演戏拿自己的生命玩笑?”
李建兰闲闲地看了他一眼,“您不知道,有个词儿叫‘苦肉计’吗?”
凌举人正义凛然地怒斥,“荒谬!凌某行得正坐得正,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再说了,凌某与你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害你?”
“您是什么想法,我不得而知。不如我们来问问当事人,谢水生吧。”
所有人便都看向谢水生。
谢水生自从割了凌举人一刀后,整个人都处于惶恐的状态。
凌举人原来跟他说的是,只是做做戏给别人看,可当他那一刀挥过去,凌举人既主动迎上来,变成了假戏真做;
李建兰原本与他说的是,他与凌举人见面后,就她再度进地道之事谈论,说服凌举人插脚进来,到时她就可以让潘大人抓他。可结果却变成,她在一旁冷冷看他与凌举人傻傻演戏,她完全的置身事外了。
所有事情的发展,都超出他的想象了,令他无所适从。眼下被这么多人盯着,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夜里行走的老鼠,被暴露在灯光之下,他所有的龌龊行径,全都无所遁形。
他被凌举人与李建兰分别给坑了,他成了这两人对决中的牺牲品!
愤怒、害怕到了极点,他反而“嘿嘿”地笑了,笑容十分的悲凉。
李建兰一点也不同情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错就错在,不该当凌举人的走狗。
更何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她没识破他的诡计,死的人就是那整个农庄的人与她李建兰。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她冷眼瞧着谢水生崩溃,而后捅了捅身边的小红。
小红一怔,随之反应过来,指着谢水生喊,“他怀里有张纸。”
众人一看,在谢水生的胸襟处露出一张纸的一角。
凌举人忙上前要拿,可潘凡青的侍卫却比他快一步拿在手中。
潘凡青拿在手中,大声宣读。
“尊敬的才貌双全、德艺双馨
的主子李建兰……咳……”潘凡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顿了顿,才继续说,“凌源昌把奴才之相好青翠抓走,胁迫奴才陷害于您。奴才无奈配合,如若奴才任务失败,奴才恳请您想办法救一救青翠,她是奴才这辈子的最爱。奴才谢水生叩谢。”
所有人听完都默了默。凌举人的双眸利剑一般射向谢水生。他没想到这蠢货,连青翠之事也同李建兰说了,眼下先不说这纸条的真假,就单单他囚禁青翠一事,就注定他今日无法脱身。
谢水生愣了好久才回神,正想说这纸条不是他写的,可下一刻,便又打消了念头。既然青翠之事被暴露了出来,那么就说明,她有救了。或许,潘大人还能看在他身不由己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