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嵇记得,正是在那次电梯故障之后,陆江初很长一段时间对他都尤其冷淡。
自己那时竟然对江初产生了怀疑,认为江初之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作戏,甚至还找人去调查她,因此落入了陆仙仪所设下的陷阱。
也正是在那所谓的调查之后,他由爱生恨,开始对江初百般折磨。
想到这里,严嵇的心疼得快要抽搐了。
他竟然干过那样混账的事情。
他难以想象,陆江初当时的恐惧。
而他,却在陆江初重陷当年黑暗的回忆后,折磨陆江初。
严嵇想,大概就是从那时起,陆江初开始对他失望的吧。
想到这里,因为极度的痛苦,严嵇的手都在颤抖。
陆江初在他怀中,想要抬头看看严嵇,但却被严嵇紧紧抱着,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只需要安静地呆着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一件都不需要做。
于是陆江初保持着沉默,伸手轻轻拍着严嵇的背,像哄孩子一般哄他。
陈叶站在一旁,也是一片死寂。
他当然知道那时发生的事情。
甚至调查,也是他派人去进行的。
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造成了陆江初和严嵇如今的结局。
虽然主要的责任并不在他,但陈叶还是难免感觉愧疚。
假如没有当时那档子事情,严嵇恐怕会一直都对陆江初很好。
想到这里,陈叶对陆仙仪的厌恶,又加深了不少。
要知道那时候,严长礼还没有去世,陆仙仪在名义上还是严嵇的二婶。
她竟然在那时,便一直在干预严嵇的婚姻生活。
这未免太让人恶心了。
陈叶想向陆江初解释当年的事情,但又突然想起,陆江初已经被催眠的事实。
大概在陆江初的记忆中,她恐怕都已经忘了那两年的细节,如今自己再提起,说不定反而会误事。
想到这里,陈叶只能忍下去。
在严嵇怀里待了好一会儿,陆江初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小声提醒到:“电梯已经到了很久了。”
严嵇这时候才慢慢回过神来,他“嗯”了一声,终于放松了对陆江初的怀抱。
但他还是紧紧拉着陆江初的手,与她一同走出了电梯。
陆江初看着严嵇的气场如此低沉,以为刚才自己是说错话了,未免觉得有些愧疚。
她想要安慰严嵇,但却找不到什么话说,最终只能乖乖地待在严嵇身旁,一直陪着他。
陆江初猜到,严嵇可能是因为听到她被困电梯,感觉到心疼。
毕竟,那段黑暗而痛苦的回忆,他们俩是共同的经历者。
那时候若不是有严嵇一直陪在她身边,她的心智恐怕早已崩溃了。
想到这里,陆江初不由叹了口气。
她仅仅是这么小一个变化,严嵇便立马紧张了起来,问道:“江初,怎么了?又难受了吗?”
感受着严嵇对待自己,如同对待易碎品一般的态度,陆江初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回答道:“没什么事,我只是突然想叹气。?”
严嵇的眼睛充满不信任。
不是不信任陆江初,而是他觉得,陆江初说的话都是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