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不太高兴的吐出一句梦话。
是谁啊?干嘛非要握住他的手,非要追着他?
在宽敞寂静的病房里,这一声呓语软软的,夹杂着一丝睡着后软萌萌的调调。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外表娇俏可爱、哪怕受了伤也丝毫难掩其真性情的女孩子,在梦里面,肯定是被欺负了。
病床边,闻宴白眉目疏淡,冷肃的眼底浮起浅浅的复杂情绪。
特别是,他自然垂落的手,还被女孩子的左手一把攥住。
女孩子攥住他手指的手很软很小,从未有过的体验在此刻突然而至,闻宴白微柠起眉,想挣脱束缚。
云卿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反而攥的更紧。
好一会儿,才轻轻哼了一声:“我才不握呢。”
闻宴白:“……”
再看云卿,还在不高兴着。
她眉头越皱越深,漂亮的长睫毛在下眼睑上轻轻颤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场扰人清梦的梦惊醒了似的。
闻宴白垂眸,视线落在被云卿攥过的手上。
数息后,他抬起,悬在半空。
即将碰到云卿的眉心,闻宴白手指蜷缩片刻,还是在云卿眼瞅着就要醒来的那一刻,覆了上去。
睡梦中,云卿的的确确越来越生气。
因为梦里的自己在被男人冷落后,竟然双手交握抵着下巴,眉眼弯弯,甜甜一笑,一副花痴的样子:“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云卿:“!”
虽然但是,一个男人而已,有这么好看?
云卿想要挣脱梦境的控制,去对那个男人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有多好看,能把她迷的这么厉害。
恍恍惚惚间,一个温热的指腹倏地按住她的眉心,干燥且有力量,轻轻摩擦云卿皱了的眉。
云卿内心的焦虑莫名被缓慢抚平,她心情舒畅起来。
然后就听到一道来自遥远的男人的声音:“云卿,抱歉。”
抱歉?
谁在说“抱歉”?为什么跟她说抱歉?
云卿想不通。
她努力想睁开梦的禁锢,奈何睁不开眼。
等好不容易费劲睁开了,入目,便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以及快要没液体的其中一个吊瓶。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云卿抬起左手轻触眉心,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鬼使神差的,她再次看向虚掩着的门,和她睡着之前没什么变化。
很快,护士姐姐推开门走进来,为她取下那个空了的吊瓶,且换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