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他们的司机师傅,一边开车,一边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笑哈哈地接道:“小少爷就是活泼有朝气,不过你的那群小弟,还是别拿给禾小姐看了,没得吓坏人家……”
然后又笑哈哈地对禾薇解释:“小少爷的小弟,不是人啦,是养在罐子里的蟑螂、蚂蚁、独角仙啦……”
“漂亮姐姐才不会被吓到,漂亮姐姐以后可是我大嫂,我老大那么厉害,大嫂怎么可能弱咩……”
小正太和司机师傅据理力争。
禾薇默默地扭过头,后悔留下了,她就应该强势的、坚决的,跟着陶德福走的。
反倒是司机师傅一脸淡定,当小正太说着玩呢,乐不可支地夸道:“小少爷才最厉害,才小学五年级就去过法兰西了,老太太老爷可高兴了,逢人就夸你……”
小正太脸红了,咕哝了一句:“有什么好夸的呀,他们又不是没去过法兰西。”去年圣诞节不就飞去看过他嘛。
“那怎么一样啊,你才多大啊,而且是作为公派的交换生去的,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啊,必须得夸……”
司机师傅唠起嗑来那也是相当滴有劲,不过专业司机就是敬业,聊天管聊天,方向盘始终牢牢地把在手上,眼睛也目不斜视地盯着行车道。
在一大一小你来我往的唠嗑声中,车子平稳地驶达师母大人娘家的宅邸。
禾薇好奇小正太怎么不去他爷爷家,因为她听师母大人说,她和贺老师都是京都人士,而且两家离的也不远,都在京都市区地段最好的朱雀大街上。
“爷爷家两个伯母不好玩,老爱在背后说我爸妈的坏话,不过去还是要去的,我妈交代了,你去华大比赛期间,我就去陪爷爷住几天。等你比赛完了,我和你一起回姥姥家住。你放心,你和老大的事,没经过老大的同意。我肯定不让爷爷那边的人知道,姥姥姥爷这里你只管放心,他们都听我的……”
禾薇噎了噎,谁担心这事啊,还有。什么叫“没经过他同意、肯定不让他家人知道”,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他不同意就不能让他家人知道了?
呃,貌似偏题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凭什么他说啥就是啥啊,问过她的意见没有?!!!
仍处于飞行模式中的贺擎东,突然感觉鼻子痒得直想打喷嚏。还道是自他上机后,来来去去不知经过几趟的乘务员、身上劣质的香水味引的过敏,皱了皱眉,瞥见腕表上的时间。离降落至少还有四十分钟,索性将手里翻到一半的杂志塞回椅背口袋,掏出一块角落绣着几朵暗紫色蔷薇花的缎面手帕,捂住鼻子开始闭目养神。
“老天!皱眉也好帅!”
“睡觉的样子好性感……”
和头等舱一帘之隔的乘务室里,几个空姐双手捧着脸颊,冒着星星眼羞哒哒地小声议论。
“不过,他捂鼻子做什么?头等舱里有异味吗?”
“没有啊,我找机会经过好几趟了,没闻到什么异味啊。”其中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空姐偷偷拉开帘子,使劲用鼻尖嗅了嗅。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那就奇了……”
“要不过去问问?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
“我去问!”
“我去!”
“吵什么吵!”乘务长一脸严肃地喝住叽叽喳喳的几人,背着手扫了众人一眼,清清嗓子,昂挺胸地说:“我去!”
众空姐:“……”
乘务长你这么闷骚。你家里男人知道吗?
……
许家二老一大早就在家里等了。
当年小女儿不顾家里反对,坚持要嫁给任务失手并牵连了一起无辜命案从而离开部队的贺家老四,婚后还跟着他离开京都、落户海城下面一个小小的县城,小女婿进了当地一所初中教体育,小女儿则应聘到了外贸局下面的一家贸易公司,丁点没让两家插手帮助。除了逢年过节往娘家提点东西。在就是让小外孙寒暑假上来陪陪他们,很少有主动联络娘家人的时候。
二老心里是后悔的。后悔当年一时冲动,当着女儿、女婿的面,说了不少回头想想让他们自己都脸红、不快的话,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是不可能了,只得尽量疼宠小外孙以弥补与小女儿之间的那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