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会有两瓣兔牙,不想那两排小牙齿倒还整齐,洁白的牙齿间有一片薄薄的舌头,就那么停在两排牙齿中间。
有几分傻气和孩子气。
他松开自己掌中的手。
松开的瞬间,发现那白玉一般的皮肤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痕。
因为是只白兔精,所以他的她皮肤白得过分,那红色的指痕像是印记一样格外显眼。
一种怪异的情绪在他心头一晃而过。
从未有过的情绪。
天婴紧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正想将手藏入袖子的时候,她看见容远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白色的手帕。
认真擦拭着刚才碰过自己的手指。
天婴差点一口血呕了出来。
容远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完美无缺,他毛病众多,其中一项就是洁癖。
他也没什么同理心,也并不在意别人难不难堪,边擦着手指边问:“找饕餮?”
转瞬之间,他连妖王也不称呼,直接称其为“饕餮”。
此刻天婴也没空去理会他膈应人的举动,来之前她心中想了许多的开场白,但是此刻她放弃了所有的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道:
“我知道,我是草种的容器。”
话音一落,容远正在擦拭手指的动作停住了。
然后他慢慢地将绢帕叠起来,放入了袖中,“容器?”一双眼睛像波澜不惊的湖面。
天婴愣了,难不成……他现在还不知道?
她继续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将我献祭给孤神,将他唤醒。”
她话音一落容远轻笑了下。
容远笑起来带着有一种万物复苏的惊艳,即便他此刻是在嘲笑自己。
像是在说:想象力真丰富。
说完,容远准备转身离开。
天婴一下懵了,开始怀疑所谓的“前世”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黄粱梦,毕竟听起来也挺荒唐的。
又或者是自己在哪个环节,中了幻术,才会让自己脑子里出了这些荒唐的东西……
不,不对。
容远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有让你自乱阵脚的能力,让你不断地自我怀疑,丧失自我。
“它在这里。”天婴抓住了他的手,将它往自己的丹田按去。
对于天婴来说,容远是个熟悉的人,这样亲密的动作她并不陌生,情急之下她一时间忘了,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说话。
这种事和捉一下手不一样,是男女之间极其亲密的关系才会有的接触。
容远脸色一沉,看着她毫不避讳地抓着自己的手去碰她的小腹。
冷声道:“放肆。”
他强大的仙力一瞬间让天婴胸口一甜,她急忙松开他的手,捂着胸口退了几步。
再看容远之时,他周身出了几分萧肃的杀意。
哇一口血吐了出来。
天婴回过神来,此刻的容远并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