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她十分注意地观察着尹剑平的神色。
“我不得不这么做!”甘十九妹喃喃地道:“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
尹剑平保持着原有的沉默,是要紧关头,随便说一句即可能暴露自己的身分,所以他干脆一句话也不说。
甘十九妹笑了笑:“为了实践我对那个人的诺言,所以我才放走了他,可恨的是,那个左明月也走了!”
“左明月?”尹剑平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
甘十九妹忽然站起来,苦笑道:“有什么用?他们逃过了这一次,却逃不过下一次!
哼,即使能逃过了我,却逃不过……”
“逃不过谁?”
“哼!”甘十九妹看着他微微一笑:“也许你还不知道,轩主就要来了!”
尹剑平心里一惊,道:“你是说丹凤轩主,水……”
“水红芍!”甘十九妹伸出一根纤指指着他:“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直呼我师父的名讳,只能称她老人家轩主,否则,你可是跟你自己过不去,到时候万一出了事,连我都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尹剑平一笑道:“原来令师是这么跋扈的人,我倒是还没有听过。”
“岂止是跋扈,哼!”
说了这一句话,她却又似有些碍于出口,话到唇边又吞到肚子里。尹剑平心里动一动,他忽然发觉到敢情对方师门,已有了怨隙,这倒是他始料非及。
“姑娘莫非有什么碍难出口之处吗?”
“那倒也不是……”甘十九妹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我的感触,不是你能体会出来的!”
“为什么?”尹剑平有意试探地道:“像你这样的人,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我,”甘十九妹似笑又颦地看着他:“那你说说看,我应该是属于哪一型的人?”
尹剑平道:“你的武功高,任性,人又漂亮,这一型的人似乎不会有什么伤感!”
“你一直是这么认为?”
“难道你不是这样?”
“如果你这么认为,你就错了!”
一面说着,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情不自禁地现出了一副伤感,苦笑了一下,遂即把目光投落在沉沉夜色里。
忽然她偏过头来,向着尹剑平一笑道:“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些吧!老实说,我虽然跑了这么远来看你,却并不期望着你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尹剑平道:“在我事情未办完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原来是来办事情的。”甘十九妹似乎很惊讶:“什么事?”
“我已经办完了。”
甘十九妹脸上立时飞起了一层迷惘。
“姑娘不信吗?”尹剑平笑道:“这桩事我刚办完。”伸手指一下昏睡的云中鹤:
“嗱!就是他!我等的就是他。”
甘十九妹含笑道:“你是说要取回他身上那件‘锁子金甲’?”
“不错!”尹剑平道:“现在衣服我要回来了,事情也办完了,随时都可以离开了!”
“你是说,你就要走吗?”
尹剑平摇摇头:“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