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月闽之不发一语,踏步上了岸。他身上一丝不挂,身下只是一条练功裤,腹间臂间没有半点赘肉。水珠从他身前挂下,形成了一条条小瀑,更显得他俊美如神祗,
清秀少年见状,面露红赧,啐了口,依依不舍地将目光避到了一边。
时光荏苒,三年时间过去了,那个娇生惯养的血樱小公爵的痕迹已经彻底从月闽之的身上消失了。
即便是身为娘亲的烈柔如今见到了月闽之,一时间也要认不出来了。
少年那一道犹如雕刻般的眉,眼眸刚毅似出鞘的宝剑,七尺身躯,一身的玄气锐利无比,让人难以忽视。
“月闽之,你为何每回都要躲着我,”见月闽之见了自己犹如猫见了老鼠,又要躲开。
清秀的少年鼻尖发红,用力跺了跺脚,少女的娇憨崭露无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龙蕊,我已说过,我与你不可能,你的爷爷是赫赫有名的十强者之一,龙战护国天将水龙王,我不过是一名落魄的纨绔二代,我们并不相配,”月闽之临水而站,宛若仙葩。
“我也说过,月闽之,我不在意,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谁在意你的出生和家庭,”清秀少年瞪大着眼,却是个胆大的。
“你不在意,我在意,”月闽之脚下一蹴,化成了到白影,闪入了山林中,独留了清秀少年在原地愤恨不已。
身旁是浮动的绿色树影,忽听得空中啸动的山风中,一阵雕叫,月闽之沉郁的脸色,露出了欣色。
口中一声清啸,空中的大雕落到下来,亲昵地啄了啄月闽之的头发。
“小金,妹妹来信了,”月闽之见了大雕脚下绑了封信和一个瓶子,不禁展齿笑了起来。
自几个月前,娘亲来了信,说是以后不用再寄钱去商国,月闽之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华儿去百兽山修炼后,就没有回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早前的那封信中,他劝着她不要参加玄玑学院,惹她生气了。怀着几分忐忑,月闽之。打开了信,看到的是一行行陌生的字迹,信不是妹妹回的,也不是娘亲烈柔回的。
信中详尽地写明了烈家堡几人近况的信件。写信之人似也知道他最是在意胞妹月惊华,信中写到的也以月惊华为最多。
“月尘,”看清了落款的名字后,月闽之再是一愣,写信的是自己那个鲜少说话,更不用说提笔写信的幼弟。
似乎有哪里不对,月闽之隐隐有感觉,烈家堡里似乎发生了什么。
若说这封信让月闽之有些吃惊,那最让他诧异的是,那瓶月惊华在信中提及的,在祖奶奶封弯弯的丹房里无意发现的灵丹。
月闽之幼时曾到过烈家堡,那时候封弯弯还在世,记忆中,他的那位祖奶奶是个极厉害的丹师。由她炼制出来的灵丹,自不会是凡品。
月闽之倒出了一颗丹药,含在了口中,丹药入口的怪味很快就消失了。
丹田处,一片暖融,浑身犹如浸泡在了温水中,“好丹,”月闽之大喜,他如今正在冲击地玄大成之境,有了这种丹药,他的修炼必将事半功倍。
“可惜了华儿丹田损毁,无法修炼玄功,否则,这丹药一定能让她功力倍增,”月闽之暗暗叹了一声,拍了拍金箭雕的头,又问了一声,“我知道信中必定是报吉不报凶,雕儿,烈家堡的人可都还好?”
金剑雕扇着翅膀,明显地滞了下。
“华儿呢,她还怨我嘛?”月闽之搔了搔大雕的羽毛。
要不是大雕的羽毛够丰厚,月闽之一定会发现,在问起月惊华时,大雕的羽毛下已经起了层鸡皮疙瘩。
“雕儿?”月闽之古怪地瞅了大雕一眼。
“咕”,想起了那鬼脸少女凶狠狠地警告,大雕雕头狂摇不止。
“也罢,你不过是一扁毛大雕,哪能问得清楚,再过半年就是商国举办的‘旭阳试’了”若是我能突破了地玄大成,就有希望代表了龙战出赛,到时就能去烈家堡探望家人了,”月闽之半是感慨,半是唏嘘着。
他有债务在身,按了龙战国户部的规定,是不能擅离国境的,但若是以国家名义参加赛事,则另当别论。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信,月闽之又闪身入了山林中,开始了接下来的刻苦修炼。
他走后没多久,先前的那名清秀少年,从旁边的草簇里走了出来。
“又是烈家堡来的信,每次闽之收到了信,都会发狠修炼。他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妹妹和娘亲。唉,其实也不怨他,他肩上的胆子太重了,”少年眉头皱起脚下踢踏着山石,少女的娇憨展露无遗,“闽之那么在意自家的妹妹,若是我能和他的妹妹月惊华打好了关系,一定能让他对我改变心意”,想到了这一层,少年喜滋滋地往了山林里掠去。
月惊华回到了泊罗城后,又过了三日。
逆千钧并没有立刻命令大伙启程,而是又等了几日,据说是为了做最后的一项准备。
至于这一次的蓝钻任务的内容,逆千钧一直没有公布,只说是再过几日,会确切地通知月惊华。
这三日里,月惊华随同佣兵们同吃同住,很快就融入进了佣兵的生活。
也是在这三日里,新老佣兵们都发现了新来的这名新手佣兵的特别之处。
她不像是个新手,在野外适应性训练中,她能清楚地在野地辨别方向,懂得最大程度地保留体力,寻找可以饮用的水源和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