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人就比较容易发困,手脚闲不住的黄芹将碗筷理好放在门后,紫芋已经成大字仰在床上,直打哈欠了。
红芸也有些困,却硬撑着坐在桌边,她还记得黄霞说安排了佩霞要来给她们讲规矩呢。
林华不想睡,就走到梳妆台前面,先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然后将木凳拽出来,站在上面,打算试试能不能从窗户里面看到外面的情形。
可林华刚刚站稳,就看见外面穿廊里面走过一溜的丫鬟婆子,而带头的虽然只看到了个背影,可身上的衣裳和满头的首饰显示出主人不同一般的身份,看起来应该是是府里的某位夫人。
目送那人直接进了上房,林华正准备细细打量一下外面的景致,却发现又走来一溜的人,带头的却是一个年轻的美貌妇人,满头珠翠,气派非凡。
林华怕被人发现就连忙下来,将窗户轻轻关好。
毕竟和外面只有一墙之隔,万一外面有人细心留意,就能发现窗户的缝隙。
刚将木凳放回去,就听见正房门帘哐当一声大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中间还夹杂着女人轻声哭泣的声音,和低声叫着“二夫人”“二夫人”的声音。
“哎呀,是二夫人!”紫芋扒在门上,从门缝里往外看。刚才动静那么大,紫芋、红芸还有黄芹都被吸引住了,一个个都扒在门上。
紫芋在现场直播,“后面跟着的那个是我姑姑,哎呀,二夫人该不会是哭了吧,直拿帕子擦眼睛呢。”
然后就替二夫人抱屈,“是不是老夫人给二夫人脸子看了?二夫人一向要强,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失态,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华却是想起之前那个在大门外哭“二老爷”的女声,现在二夫人又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气,不会是大老婆难为小老婆,然后被婆婆骂吧?
越想越可能。
老人家都重视儿孙,老夫人也必然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子孙满堂,偏二老爷只有一个儿子,可是现在二儿媳妇居然难为小妾,那还怎么子孙满堂?
林华就有些同情二夫人。
生为女子,最难伺候的不是老公,而是婆婆,就算你做得再怎么好,也不是亲生儿女,看在婆婆的眼中,就特别容易找出不足来。可百善孝为先,做人家媳妇的,又怎么能和婆婆较真呢?尤其是古代,婆婆坐着,媳妇要站着,婆婆吃饭,媳妇要帮着布箸,婆婆要给媳妇房里塞小妾,媳妇要笑着谢过赏赐,然后带回房里安排老公去爬床,事后还要问老公爬得爽不爽。
这叫什么事情啊!
“二夫人真可怜!”紫芋小声叫了出来,同情她未来的婆婆,呃,虽然做为姨娘,没有资格叫婆婆。
红芸抿着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门外。
黄芹关心的却是别的,她蹲在地上,只看到来往经过的人的手脚,却是啧啧称奇,“那人手上的镯子好大个啊,金灿灿的!呀,玉的,玉的,值老钱了!啧啧,好漂亮的绣花鞋啊,金丝绣的,亮闪闪的,真好看……”
十足十的小财迷!
就在这时,已经安静下来的外面,却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红芸、紫芋和黄芹三个人连忙跑回桌边,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林华看了一眼三个已经坐好的同伴,就走过去开门。
是佩霞,就是那个黄霞叫过来,让带燕霞和蓝霞去西厢房的丫鬟,长得眉清目秀,嘴唇薄薄的,一看就是个嘴皮子利索的,笑嘻嘻的拉了林华的手,道:“四位妹妹长得真好,让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林华连忙回答,“回佩霞姐姐的话,老夫人给起了名字,叫绿苕。”
佩霞转身关门,拥着林华走到桌边,对着站起来的三个小姑娘连连点头,“我叫佩霞,是二等丫头,平日里跟着黄霞姐姐跑腿儿的。这不黄霞姐姐走不开,就让我来给各位妹妹说说咱们院子里的规矩,各位可不要嫌我笨嘴拙舌。”
红芸给佩霞搬了凳子,又拿袖子擦了擦才请她坐下,笑着奉承,“佩霞姐姐一看就是个精干的,红芸和三位妹妹刚来,什么都不懂得,日后还请佩霞姐姐多多提点提点。”
佩霞刚要说话,紫芋已经走过来抱住佩霞的手臂,一副娇憨神态,“我是紫芋,我听过佩霞姐姐的大名,姐姐的针线,不仅是在雍熙园里,就算是整个李府,那也是数得着的。”
佩霞笑得特别开心,嘴里却一径的谦虚,“青霞姐姐的针线才是最好的,我啊,也就只能给青霞分分线,穿穿针。”
黄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