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珩,你这个骗子。”
长卿红了眼,脚步有些不稳:“你说过的,只爱我一人的,你又骗我,骗子。”
叶扶珩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长卿朝他逼近,眼里尽是怒意与偏执:“你说我是你的,你也该是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骗我的。”
叶扶珩心头一紧,一把将她牢牢的搂进怀里,又猛的被长卿推开,他一个踉跄后退一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长卿执着的问:“你变了,你为什么要变?”
叶扶珩:“瑾婳,你信我,我没有变。”
“先是洛胭河畔的两大头牌,后又是云枝,你让我如何信你啊,我特意为你绣了腰带,满心欢喜的想送给你,谁知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叶扶珩,你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见有人从你书房出来,悄悄从后门离开,你就那么爱那个女人,怕被我欺负了不成,藏着掖着,还一直哄骗我,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傻子耍。”
“你将我变成今日的样子,让我在意你时又将我撇下,呵呵。”
长卿俨然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头发都有一些凌乱,那般孤寂又倔强的赤足站在地上,似哭似笑束手无策的认命。
“阿珩,我好痛啊。”
两滴清泪从她脸颊上滑落,她看着叶扶珩,一遍遍的喊着,“阿珩,瑾婳真的好痛啊,该怎么办,才能挣脱开这命运来,深陷囹圄,独自崩溃。”
叶扶珩听她说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攥紧,扎得他遍体鳞伤,那种痛更甚他前半生受的痛,密密麻麻的蔓延至四肢,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语气艰涩的说:“瑾婳,爱上我就让你这么痛苦吗?我不瞒你了,你听我解释,我都可以解释的,除了你,我从未喜欢过其他人。”
“是吗?”长卿语气忽然变了,伸出手轻轻的勾勒着叶扶珩的五官,温柔中又带着诡异的疯狂:“阿珩,我信了你的话,也一直记着你曾经说的,你是我的,你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
叶扶珩怔怔的看着她,又见满眼心疼摸着自己的脸,问自己疼不疼,下意识摇了摇头。
“瑾婳,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叶扶珩只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一般,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眼前的人儿说这般露骨的情话,目光牢牢的锁定长卿,含着一丝期待与忐忑。
“阿珩。”
长卿轻轻歪头喊着他的名字,双颊酡红,眼神迷离似含三月春水,扰了外间的月色不及她。
叶扶珩眸子晦暗,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心头的火愈来愈盛,仿佛与一旁的烛火纠缠,从他冷厉绮丽的面容上烧了出来。
瑾婳,我真的会疯的。
既是心头复杂难言,又忐忑不安,隐隐带着一丝苦涩之味。
长卿脚步虚浮的朝着软榻上走去,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望着窗外的那轮长明不灭的灯火,总是给人一种荒凉晚暮的颓废之意。
她回过头来,笑意温润让人分不清真假。
“阿珩,我曾告诉过你,骗了我我会很生气的,阿珩,我不信你了。”长卿忽然开口说道。
叶扶珩刚想开口,只见长卿半眯着眼笑:“不过没关系,我们俩还有一辈子,总该有办法过下去的,就算是不行,也能死在一起。”
这时,叶扶珩才意识到,太医为何说她不能受刺激的事,她好像一个稚儿,如今的行为举止都是自己教出来的,又与自己不相同。
他的小姑娘,终究是被他拽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该高兴的,她终不再离自己那般遥不可及。
可看着如今的带着颓废偏执之意的少女,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几年前,她坐在秋千上,眉弯里藏不住的柔情千种,掠不尽的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