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慕最后看了一眼翊坤宫,对她们道:“你们不是翊坤宫的宫人,你们是尚服局的女史,记住自己的身份!”
将人一路带回宫正司,她根本没审,直接下了刑罚:“办错差事,又霍乱宫帷罪加一等,罚其二人各十大板,提铃一月。”
“唔唔唔唔!”两名尚服局女史目眦欲裂,这个天气罚提铃本就要丢半条命,更何况前面还有十板子。
沐雨慕看着她们冷笑:“若有不服,让尚服局来寻我,行刑。”
宫正司女史迟疑,可跟着沐雨慕的宦官不管那些,直接上了手。
惨叫声响起,宫正司众人面面相觑。
一向平易近人,就算查案都不曾动过刑罚的沐雨慕,还是头一次脸色铁青展现自己的铁血手腕。
也不知在翊坤宫是经历了什么。
沐雨慕看着二人衣裳上浮现的血迹,提着的那颗心,跳地更快了,她已经快忍不住了,便交代道:“你们继续施刑,若有任何问题,去西院寻我。”
“是,沐典正。”
她点头,匆匆而走,头也不回返回西院,颤着手,几次钥匙从锁孔滑过,最后摒着气终于插进去了。
进了屋,她直奔恭桶,“哇”地吐了出来,将胃里所有能吐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得她泪眼婆娑,无法控制。
而后又推开屏风,屋内浴桶里尹钰一直存着水,她也不管水凉否,直接泡了进去,大力搓着身体,直将身体搓得泛红,手都快掉一层皮了方才罢休。
仰躺在浴桶边缘,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来。
心神消耗巨大,她再也撑不住,用一种极没有安全感,环抱自己的姿势,睡着了。
黑暗沉浮,星星点点的烛光飘荡在自己周围,头脑昏沉,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入梦了,还是单纯的在做梦。
“撕拉”一声,扯开了黑暗绸布,烛光争先恐后涌入,床幔随风飘动,她下意识目光追随而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雕花床榻四周的衣裳,眼熟的蓝色马面、双层夹袄,马面上还有成团的酒渍,根深蒂固的留在其上。
紧接着一件肚兜从床上被扔出,穿过她的脚面掉在地上,她弯下身,想要捡起来,看着上面尖角处绣的荷花,迷茫的想:这是她的肚兜啊。
须臾,属于男子的,散发着恶臭的宽大衣裳,压在了她的衣裳之上。
她缓缓抬眼,透过没有合拢的床幔,只见一条白胖扭曲的长虫,在床榻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我的典正,你乖些,别动,殿下宠你……”
污言碎语,不堪入耳,一条手臂透过床幔无力垂下,她瞧见了自己昏睡的脸。
窒息感袭来,沐雨慕猛地睁开眼,她滑落浴桶水中,冷水进眼,杀得生疼,赶忙浮出水面,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
她趴在桶边,感觉鼻腔、嘴里、眼睛哪里都在流水。
冷水冰得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目光游离分散不能聚拢,她拘起一捧水浇在脸上,冲走那不应该有的泪水。
她抓着浴桶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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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压抑的啜泣声自屏风外传来,沐雨慕动着僵硬的脖子,透过屏风缝隙窥探到趴在桌上背脊耸动的尹钰。
也不知道怎的,眼睛在流泪,可她的唇角却嘲讽地弯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
这深宫,她真是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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