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月也放下温如蕴,让他在屋子里和司遥玩,两人去了院中亭内温酒畅聊。
屋子里只剩下温如蕴和司遥二人,门口守着下人。
温如蕴乖乖地坐回了案上,继续练字,精致的小人面无表情写着字,似乎完全忽视了司遥。
这让司遥又想起两人刚见面时,这人一副欠揍的神情,心底顿时来了气。
她趴到案桌上,压住了纸张一部分角,温如蕴写字的手抖了抖,纸上一片墨晕了开来,字写毁了,可是他一动不动,话也不说一句。
司遥盯着他的眼睛问她:“阿蕴弟弟在写什么字呢?”
温如蕴眼神闪躲,“三、三字经。”
司遥惊奇地发现温如蕴耳根处竟红了一片,连带着小脸都有些粉扑扑的,他这是……害羞了?
真是稀奇。
司遥:“阿蕴弟弟好厉害呀,居然会写三字经,我都还不会呢。”
温如蕴脸更红了,“若是阿遥姐姐不会,我可以教你。”
司遥眉眼弯弯道:“好呀!”
司遥起身走到另一边与温如蕴并排坐着。
小榻椅很宽,容下两个孩童绰绰有余,温如蕴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
他拿了一张新的纸出来,开始在上面写字,现在的他写字还有些慢,一笔一划勾勒,字体虽稚嫩,但其中的锋芒已初显。
每次换行时,他会特地留出很宽的一段距离,不一会几行字写好了。
温如蕴将毛笔递给她,“阿遥姐姐可以在这里空出来的地方描字。”温如蕴指着字间的空行说道。
“啊……”司遥假装皱眉,“可是阿蕴弟弟,我不会写字唉!我连笔都不知道怎么握。”
温如蕴似乎没想到司遥竟不会握笔,犹豫了半晌,终于想出法子,他从毛搁上取下一支新的毛笔,“阿遥姐姐可以看我握笔,跟着学。”
“嗯!”
温如蕴放慢了速度握笔,生怕司遥看不清,还时不时看一眼司遥的手,司遥心不在焉,囫囵跟着学了两下子,勉强将姿势握对。
温如蕴皱着眉头将手伸来,替她改了一下指尖的位置,见姿势对了,才松手。
手上是冰凉的触感,司遥这才发现他的手竟然是凉的,想了想,她放下笔,从踏上取来汤婆子放在他怀里,才继续坐好。
温如蕴手里抱着汤婆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手太冷了,汤婆子可以热一热。”司遥解释道。这人跟个瓷娃娃似的,万一不小心又生病,病死了可就不好了。
“嗯……谢谢阿遥姐姐。”温如蕴手指微蜷,将手中的汤婆子抱得更紧了些。
司遥描了几个字就不想写了,放下毛笔,温如蕴看向她的神色带着疑惑。
司遥托腮,“不想写了,无聊。”她有些想念和他斗嘴的时候,虽然这人常常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还时常被气走。但比起现在变小的温如蕴来讲,可好太多了。
现在的温如蕴话也不多,呆板又无趣。
温如蕴耐心道:“阿遥姐姐写得多了就不无聊了,往日阿娘不在的时候,我就在屋里写字,一点都不无聊的。”
司遥有些好奇地问他:“阿蕴弟弟,你出过门吗?”
温如蕴脸上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没有,阿娘说我的身体太差了,不能随便出门。”
“这样啊,那真可怜。”才怪。
司遥怜惜摸摸他的头,看着小温如蕴有些消瘦的脸,她忽然对方才的想法感到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