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珊也觉得自己理亏,向邢妱斟茶道歉,邢妱顺着台阶下,捻起茶抿了一小口,紫珊笑道:“喝了我的茶,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咱不打不相识,方才我已经自报家门了,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邢妱道:“以后姑娘会知道的”
紫珊尴尬一笑道:“那就以后再说”
邢妱道:“世间像姑娘这样的女子可不多,考生们都在传姑娘必定蟾宫折桂,可要保重自己呀”
紫珊道:“多谢姑娘关心,能伤我的也不多”
邢妱点头,也觉得是这样。
紫珊突然想到什么,开始打量起邢妱来,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皮草外套,里面是一袭交领长裙,气质不凡,颇有王者之风,腰间所配玉佩价值不菲,更意外的是,玉佩中央是龙型的,她心一惊,小声问道:“莫非姑娘是皇族?”,邢妱意味不明的淡然一笑,紫珊意会,举茶相敬道:“不管怎样,多谢姑娘关心了”
邢妱从炉网上夹了块年糕,放入紫珊碗中道:“这个不错”,紫珊客气的道谢。
邢妱道:“如果可以选,姑娘金榜题名,属意哪部就职?”
紫珊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到刑部”
邢妱奇道:“为什么会是刑部?”
紫珊道:“术以知奸,以刑止刑,想知道天道”
邢妱赞道:“好志向,不过这地方影响心性,许多穷凶极恶,匪夷所思,颠覆常伦的事都在其间,姑娘这般雅逸,只怕心性遭不住”
紫珊道:“我知道自己现在站位还不够高,毕竟许多人是活在别人制定的规则中,或在人事漩涡中挣扎,极少有人能跳出局中以上天的视角,看透一切,扭转乾坤,我希望做那第一人”
邢妱顺着她的话想,说道:“姑娘这番话见地颇深,站的高,具备堪透全局,掌控全局,扭转全局的能力,在乱麻中抓住主要矛盾,一落子而满盘活……”,紫珊听到此处,内心莫名激动,回道:“姑娘真是我的知己”
遇到知己,就有许多话要说,紫珊一股脑都是要倾诉的话,她激动道:“当年秦国民风剽悍,私斗成风,民众对仇杀习以为常,且十分推崇,这非常棘手的问题,普通人也许会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维持摁下葫芦浮起瓢的状态,然而秦国却实施分户,‘民父子兄弟同室内息者为禁’以及连坐法,从根本上解决私斗问题”
邢妱隐约觉得她的性子有些杀气过重,便道:“过严也不好,学会假设因果就可”
紫珊道:“正是这个因果,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一下子说出规律精髓”,两人又就着许多问题,谈了许多见解,一直谈到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两人都期盼着来日方长,紫珊承诺以后必定会见面,邢妱也相信她能金榜题名,两人告别后,都各自朝对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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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台”为了准备接下来“春祈礼会”的戏变得更加忙碌,除了要维持日常的登台演出外,还得练习“春祈礼会”的新戏。
在几天的试戏挑选中,上官巽不顾梅子青的劝说,选了实力最强,没什么名气的班绝颜和高折枝做主角儿,梅子青也因差点火候被刷下来了,对此颇有怨言。
自打梨园界从琢磨戏转为琢磨话题后,炮制话题就成了主要内容,梅子青、兰屿歌、竹倚倚、菊在野便是炙手可热的话题王,也垄断了梨园界的戏,有实力的不被任用,戏好戏坏得看三院一堡怎么吆喝,虽然掌握了商贾的做生意精髓,却本末倒置,导致这些“名角儿”到见真章的时候,总差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