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是一个屋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的好姐妹,这话我只对你说……”
倚红小筑的耳房里,四月拉着五月的手,对她说着今日见到宁徽的事。
“那人真的俊朗极了,我原以为,咱们大少爷就是个极难得见的人才了,却不想那人,那人竟比大少爷还要好看上几分。”四月继续道。
“怎么?看迷了你的眼,你还能回来?不过……咱们姑娘怎么说?”五月问道。
“再迷又如何?那人总是淡淡的,给他钱也不碰,只让放在桌上,对了,他画的扇面还没取回来呢,到时候你与我同去拿,就知道不是假的了。咱们姑娘没说什么,后面桐子来喊我们回去了,唉……姑太太又来打秋风了,你可要将那些钥匙收好了。”四月道。
五月不如四月能说会道,不如六月做事利索,但是是个心细如发的,这屋里的所有东西,只要过了她的眼,就没有忘了的,虞知善也觉得她在这方面有些才能,就着意培养她管着倚红小筑的大小东西。
“唉……真是……”提起这姑太太,五月也有些一言难尽。
于是坐在正气堂的姑太太就打了个喷嚏。
“姑姑可是着冷了?这春三月,乍暖还寒的天气,可要主意着些呢。”虞知静关切道。
“哎呀,是呢,来少带了几件衣裳……这就……呵呵……”虞氏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虞夫人林氏。
虞夫人一阵头痛——少不得又要给这母子几人做衣裳了,还不能太次。
“姑姑既是着冷了,就该好生歇息着,这几日喊刘大夫来瞧瞧,不出门的好。”虞知善生怕这个姑姑在家里惹出些麻烦来,赶忙接话道。
“哎,是呢,是呢,休息休息才能好。”虞氏笑道。
“对了,难为几个孩子有孝心,我这次来,从洛阳给这几个孩儿带了些礼物,嫣儿也有份儿。”虞氏对着旁边自己带来的丫鬟招招手,那丫鬟就将一个小木盒端了上来。
天哪!铁公鸡身上居然拔出毛了!虞知善心里暗忖。再看看
其他几个姐妹,也是一样的神色。
“这个玉压裙是给静儿的,静儿如今大了,我这个当姑姑的也要给她添点妆。”虞氏取出一个玉压裙,用手帕包了,递给虞知静。
包的那几下虞知静早看清楚了,那玉压裙是山东岫岩玉的,根本不值什么钱,做工也不是上乘,怕是拿去赏这府上的丫鬟人家也嫌不好看呢。虞知静虽然有些不满,面上还是做足了文章,对着虞氏谢了几声。
“来,这个金银簪是给善儿的,给了姐姐,也不能让妹妹亏着不是?”虞氏取出一根黄白相间的簪子,就要往虞知善头上簪。
虞知善抽了抽嘴角不露声色地避过,用手接了:“多谢姑母了。”
那黄的是沙金,白的是银,这簪子做工老气横秋,看着也有些旧了,不知道是从哪个妇人头上拔下来的。虞知善随手将簪子放在桌上借以表达自己的不悦——这个簪子给鲁妈妈人家还不想戴呢。
“这是给礼儿的手钏。”虞氏笑眯眯递过一对手钏。
不知道什么杂色珠子穿了一堆,虞知礼嘴角抽动的幅度比虞知善还大。
“给慧儿,姑姑给你打的项圈。”虞氏直接将项圈挂在虞知慧的脖子上。
嗯,是个黄铜镀金的,骗骗虞知慧这种八岁小孩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