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尧门的普通弟子,怎么就不能让元漪花看见?
可是刚刚,她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竟将这么大的馅给露了出来。
她脑中飞速运转着,想着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化解他心中的疑惑,“我……”
她才刚一开口,慕玄再次紧逼,“阿梨最好想清楚了,从初见时,你不顾一切也要留在焰初堂说起。”
人一旦露出破绽,那曾经撒过的谎也都变得千疮百孔。
譬如,她为何初上太尧门就非要留在万人嫌的焰初堂?为何时时处处向他示好?为何误打误撞刚好做了他喜欢的朝露羹?为何那么坚定的相信,他能庇护于她?
还有更重要的,她那时一口说出丹方的事情,却从未问他为何受伤?受了什么伤?她虽然曾对他幻化的样子表示出惊讶,但在之后她却从未追问,她没有一丁点的好奇,这和她在面对其它未知的事情时,是完全不同的对待。
直到这一刻,慕玄终于恍然大悟,这个小藤妖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
那么问题来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幽梨咬着唇珠,心如擂鼓。
怎么办?要说出实情吗?可如果不说,她不知道还能怎么编下去。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还是坦白从宽吧,“其实我……”
“算了,此事不重要。”慕玄突然打断她。
刚刚,他一想起从前她对他所有的依赖极有可能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心中便生出说不出的烦闷。
这一刻,他突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哪怕是自欺欺人也罢。
幽梨一愣,她才刚打好腹稿,想着先跟他哭诉自己上一世的苦难经历,博取他的同情,然后再说她重生后想尽千方百计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迫不得已才有所隐瞒。
等到她哭得他差不多心软了,再说她知道他的身份却不说,是因为害怕,怕他不信。
这样一来,他生气或许还是会生气,但她都这么可怜了,应该就不会责罚她了吧?
可她才刚起了个头,眼泪都还没来得及挤出来,却硬生生被他打断。
不重要?不重要他刚刚盯着她那么久?不重要他让她想清楚再回答?
他这是逗她玩呢?!
她想了一箩筐的苦情台词没法施展了,但他都说算了,她总不能拉着他,非在他面前嘚瑟说“我知道你的身份”吧?
她只好悻悻的将话全都咽了回去。
慕玄转身背对着幽梨,将神识释放,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人盯住,他幻化回青羽的模样,拍了拍旱豚的内壁让它张嘴,“走吧,我们先出去。”
二人出了旱豚的肚子,幽梨好奇地看着旱豚显形,随后进到须弥戒中。
“青羽师兄,豚豚它什么时候会隐身了?”她眸中的光芒一闪一闪的。
就是这个样子,这才是对未知应有的好奇模样啊。
慕玄自嘲地笑了笑,别开眼不去看她,“从前我的确没听说过旱豚有这样的技能,我想,或许是跟它在大荒界吃了那么多的知源草有关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