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首富赵良工近期有涉入酒楼生意的打算,上次留赵宜民吃饭就是想他在其父面前提一嘴,增加一些青云酒楼被选中的砝码。
他正愁用什么办法能促成此事,今日上午赵府的家丁便来青云酒楼定了雅间。
赵宜民中午来此用膳,潘和正全程陪同,话里话外暗示此事,赵宜民却开口提了一件别的事情。
是说他之前有一个代笔,替他写送给姑娘的颂。本来写的好好的,谁知那书生知晓颂的用处后竟然翻脸不认人。
见姑娘的敲门砖断了,赵宜民正愁去哪里再找一个愿意卖笔墨的书生。
读书人多有傲气,非到纪怀风如此境地,断不会去做代笔之事。
潘和正想着纪怀风正合适,便将这活揽了过来。纪怀风也是有才,钱一付,他沉吟片刻便当场挥毫泼墨。新鲜的文章连墨都没干,就被潘和正捧到赵宜民面前。
赵宜民将文章通读一遍,他虽然书读的不多,但也能看出是篇好文章:“写的不错嘛。”
潘和正得了夸赞心里美滋滋的:“那令堂的事情……”
“什么事情?”
潘和正见他茫然的样子不似作伪,只得提醒:“就是令堂打算选几家酒楼投钱的事情……”
“我爹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今天上午他还拿着赵宜邦的课业骂我不学无术,说媒婆上门提亲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长处。”
赵宜邦是小他四岁的弟弟。
赵宜民神情愤愤:“本少爷这副皮相不是长处吗?他都家在整个满居里能找到几个有我这样好看的?”
潘和正恭维道:“赵大公子貌比潘安,整个满居里都找不出第二个。只是令堂的事情是您一早答应好的,您这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出尔反尔?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有契约吗?谁听见了?谁能证明?你信不信本少爷去衙门告你敲诈?”
潘和正愣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副说辞这么耳熟。
“来人!把这个胡说八道的给我赶出去!”
家丁立刻上前将潘和正一左一右架走,出小花园时正面遇到一位身穿檀香色的翩翩少年,家丁颔首唤了一声“二少爷”后双方便擦肩而过。
赵宜民圆满完成任务还挺高兴,但扬起的笑脸在看清弟弟手中的《中庸》时立刻垮下来。
他扭过身背对着赵宜邦:“你来做什么。”
赵宜邦绕到他面前,将手中的书递出:“爹爹让我来看着你读书。”
赵宜民眼皮一合趴在桌上:“我都及冠了还读什么书啊?”
“你也知你已及冠。”赵宜邦对他这副模样无可奈何,只得坐到他身旁将书放到桌上,“旁的公子总角之年便已熟读四书五经。可你呢?如今除了一本《大学》,你还记得多少?”
赵宜民不耐烦地坐起来:“那旁的弟弟都活泼开朗乖巧可爱,你怎么就成个比父亲更甚的小古板呢?”
“谁让你稳重不足。”
赵宜民蔫蔫的没有反驳。
没人呛声,赵宜邦的语气也降了下来。他知对这位兄长劝学不易,此行也不是真的打算看他读书。
“周文林和谷衡前几天差点被羽山神教抓到。”
“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