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棋画怔怔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上覆着纱布,他的脸庞一如既往的缺少血色。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对他有怨言,他只是一个病人而已……
这门婚事不是他主导的,这件事也不是他造成的,虽然都由他而起,但他只是深陷其中的受难者。
秦棋画目光往下移,看到他苍白的脚,问他,“天气都降温了,你怎么又不穿袜子?”
“……有地暖。”
“那也不合适啊,你这里通风这么好。”
秦棋画站起身,傅向西当即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去给你拿双袜子,你等一会儿。”
傅向西缓缓松开手,听着脚步声远去,脸上表情有一丝复杂。
很快,秦棋画拿着袜子坐回到他身边,捞起他的脚,帮他穿袜子。
傅向西靠在沙发上,表情有点局促,耳根子微微发热,道:“我自己来吧。”
“我操作起来比你方便。”秦棋画道,穿完一只脚,转移到另一只脚时,突然在他脚心挠了挠。
傅向西当即缩回脚,一脸抗拒。
秦棋画被逗笑,“你怕痒啊?”
傅向西:“……”
她把他的脚抓回来,又挠了几下。
傅向西声音憋着笑意,“别闹!”
“听说脚心怕痒的男人怕老婆欸,”秦棋画看向傅向西,轻哼一声,“怎么不见你怕我呢?”
傅向西:“…………”
她为他把袜子穿好后,问他,“你吃早餐了没?”
“没有。”
“走吧,那我们一起去吃。”
她把他扶到轮椅上。两人一起下楼。
坐到餐桌前,傅向西道:“吃完早饭,我跟你一起去见爷爷。”
秦棋画慢悠悠的喝了几口粥,道:“算了,不去了。”
“你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对啊。但是去找他也不是好主意。”秦棋画放下勺子,杵着下巴,看着傅向西道,“结婚前家里人就跟我说,傅家的子子孙孙都在讨老爷子欢心。他现在是关心你的身体状况,你去跟他吵闹,他会觉得你不知好歹。”
傅向西:“……”
她居然还会替他考虑这些。
“虽然我哥哥跟我说你在国外挺厉害,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人在国内,傅家能给你很大的支持……”秦棋画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的想了想,真诚建议,“你真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得罪爷爷。”
傅老爷子对他这个孙子确实很上心很在意。如果他好好复健,未来真有可能在一众子孙辈里一骑绝尘杀出来。
“你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他又一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