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金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大殿。
危吟眉坐在梳妆镜前。快到宫宴开席的时辰,她还没有开始梳妆。
谢灼走进大殿时,便瞧见危吟眉一人坐在阳光里,长发披散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今日是你的千秋宴,宾客们都已经在宴席上等你,怎么还不梳妆?”
谢灼一只修长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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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吟眉抬头,对上镜子中男人的眸子。
她依旧并未动作,谢灼的手抚摸上她披散在身后的浓密长发:“我知晓你在担忧什么,害怕众人的议论,但你就跟随我一同出席,有我在无人敢置喙你半分。”
谢灼弯下身,唇贴在她耳畔:“这样的场合不止这一次,你不可能一直躲着。”
危吟眉轻声问:“你就不在意吗?”
“不在意。”谢灼轻说得轻描淡写,指尖拿起桌上的一只耳珰,轻轻抚上她的耳垂,“外人的话有何在意的?你又不是为他们而活。该习惯的是他们,不是我们。你看未央宫里,那些宫女宦官有几个人敢议论你的?强权手腕之下,流言蜚语算什么?”
谢灼将耳珰挂上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际:“谁若敢议论你,我便杀了谁。”
他说得漫不经心,却又话语沉稳,掷地有声。
危吟眉轻轻推搡了他一下。
谢灼轻笑,轻声道:“我的眉眉比起才及笄那会好像完全长开了。”
相较于才及笄时略显青涩的美貌,如今出落得越发妩媚,祸水之姿掩都掩不住。
谢灼难得有些恍惚,道:“我在想,若是你少时没有遇到我,其实人生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你还是会被当做裴家的棋子塞进宫里为后,而我被流放归京,纵使从前没有认识你,说不定还是会强占了你。”
危吟眉身子一颤,明显是被谢灼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到了。
谢灼将头埋在她颈间:“会吧。你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又没有子嗣,一个人在后宫里可怜得很,我大抵是会爱怜你的。”
危吟眉转过身,谢灼眼底含笑,也不再与她说这事了,直起腰道:“去赴宴了。”
谢灼唤了宫女进来给危吟眉更衣。
夕阳完全落下时,谢灼带着危吟眉离开了未央宫。
而此刻,宴席之上已经坐满了人。
皇后的千秋宫宴,高门女眷、皇室宗亲、乃至前朝的一些高官皆出席。
殿中众人寒暄,交谈的话题自然都绕不开那二人。
这个时候,殿外传来通报声:“摄政王到——”
宾客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迎接摄政王。
其中包括安远侯府一家,危氏一族,乃至崔老夫人,都翘首以盼,朝外头望去。
可当摄政王携着身边的美人一同走进大殿时。那一刹那,殿内气氛微妙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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